第14章你打的他?
扭曲变换的视野里黄毛他们已经围了上来,耳边传开谢直的惊呼,他想看来今天这顿打是非挨不可了。
就在後背着地的瞬间,往下坠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兜住,那种总是出现在他梦里的暗香钻进鼻孔。
“弓雁亭。。。。”他轻喃一声,顺势抱住那俱硬邦邦的身体。
弓雁亭脸上没有多馀的表情,偏头躲过迎面拍下的砖头,一擡手抓住对方手腕,“喀嚓”一声,惨叫声随即响起。
其他人紧跟着扑上来,他护着元向木左躲右闪,还有空分心问:“还能站住吗?”
“放心。。。。。还没残废。”
弓雁亭没再多说,放开元向木把他拉到自己身後,擡腿挡下踹过来的脚,招式凌厉凶狠,不到一秒两道人影接连惨叫着滚出去。
他身形很快,也有可能是元向木头晕眼花的缘故,都没看清弓雁亭怎麽出的手,六个人就躺了五个,还剩一个黄毛手里攥着砖头,刚才往元向木脑门上拍的那股劲早没了,缩在墙根像条废狗一样直哆嗦。
弓雁亭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你打的他?”
“我。。。。。。”黄毛吓得眼珠子乱转,五官抽搐挤出一个窝囊又谄媚的笑,“我丶我们跟木哥玩呢,老熟人了就。。。。”
他话没能说完就被弓雁亭卸了下巴,之後将近一分钟,只听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惨叫,直到弓雁亭再次退开身,十分粗暴地把他下巴合上,但这时候黄毛已经叫不出声了,躺在地上直哆嗦。
“等等我,跑太快了这也。。。。”小道入口传来刘天年喘着气边跑边嚎的声音,话说一半突然没声了,瞪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直抽气,“我去。。。。。。这就完了?你们。。。。。太残暴了。。。”
“黑猫警长来了,快跑!”小道口有人喊。
弓雁亭看了眼元向木,转头冲黄毛冷道:“敢胡说半个字你这嘴牙就别想要了。”
“嗯嗯嗯嗯。。。。”黄毛抱着肚子直点头,半句废话都没敢多说。
离一中五百米外的诊所,门诊大夫拿棉球一点一点擦着伤口,尤其是掌心和膝盖,小伤口很多,有些边缘泛红,看着有点发炎了。
元向木把脑袋搭在弓雁亭肩上,一副虚弱到下一秒就要咽气的样子。
“你坐好。”弓雁亭黑着脸。
“不是你怎麽这样啊,兄弟我脑袋疼腿疼手疼背疼哪哪都疼,靠一下都不行?”
“”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人浑身滚烫,他不好再说什麽,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硬咽下去。
“你跟那些人怎麽回事?”
“就是些混混,到处收保护费,直男家有个挺大的百货商店,这些人老去找事,这我能不管吗?一来二去就揍熟了,这傻逼不敢把我怎麽样,老是偷空欺负直男。”
弓雁亭沉默两秒,擡眼看向谢直,轻轻提了下嘴角:“直男?”
谢直神色微变。
元向木完全未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是啊,直男,是不是很有意思,我给他起嘶。。。。。”正说着突然龇牙咧嘴地抽着气,转头对漂亮白大褂道:“医生,能不能帮忙看下後背,好疼。”
“你面朝里转一下,把背露出来。”医生道。
元向木动了动,半个身体都趴在弓雁亭身上。
医生把衣服後摆撩上去,只看一眼就拧起眉头,“口子挺大的,发炎了。”
弓雁亭下意识扭头去看,原本光洁的後背偏右一道长十厘米左右的划伤,皮肉外翻,隐隐露出内里的肉,边缘泛红浮肿,他皮肤原本白细,看着竟十分狰狞。
“这麽大的口子怎麽不早点处理?是不是连破伤风都没打?”医生边问话边用手指在创口周围按压。
“。。。。没有。”元向木看不到,只觉得疼。
“你这高烧多半是伤口发炎加感冒引起的。”医生姐姐叹气,“你没及时处理,有点危险。。。。这几天注意着点,有不对劲就往医院跑。”
元向木原本难受得人都有点迷糊,一听这话给吓醒了,“啊?不至于吧?”
医生没理他,低头摆弄药盒,又把衣服往上撩了一节,也不知道对谁说,“按着。”
闻言谢直立刻动了下,还没等凑上来,弓雁亭手绕道元向木背後从医生手里接过衣摆,轻飘飘扫过谢直的眼角压着嫌恶。
他心绪纷乱,甚至没意识倒元向木正被他半抱在怀里。
医生开始给伤口消毒,元向木疼得直抽气。
弓雁亭垂眼看了下,但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後脑勺,“怎麽回事?”
“之前跟你说过,我那个倒霉弟弟半夜跑丢了,我出去找人,不小心摔倒弄的嘶。。。。”
弓雁亭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还以为你昨晚伞朝我这边斜淋雨了才。。。”
元向木愣了下,随即抖着肩膀哈哈笑,“不会吧?在你心里我这麽脆弱吗?”
从诊所出来已经四十分钟後了,弓雁亭原本想让他挂点滴,奈何元向木说什麽都不肯,只能拿了点药走了,不过亏得他底子好,晚上人已经不怎麽烧了。
意宏路最近几天在整修,到处都是坑和小土堆,听说是本市发展最迅猛的恒奇建工集团承建,这段路早前因为地震出现好多裂缝,坑坑洼洼非常不好走,每次坐公交到这块腰都能给颠折。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听说修路的钱一半是恒奇建设掏的,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回馈社会。
谢直和大多数说起这件事的人态度一样:这位恒奇的老板真是个大好人。
98路没法坐了,他们只能换另一路,但公交站到春园小区稍微有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