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是喜欢你,但是不代表可以这麽无下限,就算今天要迷奸,那也这个人是你!”
弓雁亭似乎被最後那句话刺激到了,眸光猛地一沉,下一秒猛地擡手抓住元向木手腕将人扯到长椅上,元向木瞬间就要腾起,他先一步翻身将人压住,“会不会好好说话?我能知道什麽?从一开始只有你在他身边。”
“我去你妈的!”元向木彻底被惹毛了,疯狂挣扎着要翻身。
弓雁亭几乎压不住他,压着的情绪也给激了出来,他擡腿死死压在元向木大腿上,一手摁在他肩膀上低吼:“你给我冷静!”
粗重的呼吸缠在一起,弓雁亭喘了口气,正要说什麽,眼角突然一闪,他抓着元向木右手腕的手猛地擡起来。
元向木攥着的拳头上,凸出骨峰被擦伤,最中间的掉了一层皮,露出一点点鲜红的嫩肉。
“你跟人打架了?”
“关你什麽事?”元向木咬牙。
弓雁亭抿了下唇角,“刚刚是不是小清遇到什麽了?”
元向木恨声道:“我说了你信吗?”
大拇指无意识擦过指骨伤口周围的皮肤,弓雁亭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信,但是你得说给我听。”
周围突然静了,只有用力搏动的心跳。
心里最後那道防线在弓雁亭低沉的声音里溃不成军。
元向木摹地偏开头,可他忘了旁边就是路灯,光线将他拼命想要压抑却疯狂发酵被挤出眼眶的委屈照的一清二楚。
仿佛被强行扒光衣服,赤裸裸地扔在灯光下,被随意探究和打量,毫无抵抗的力气。
无处躲藏的难堪和崩溃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喉结滚动了很久,他张开嘴,唇角颤抖着却说不出。
良久,眼角被抹了下,有些刺痛,皮肤上传来凉凉的湿意。
“我知道了。”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他轻微抖了下。
“对不起。”
周遭似乎静止了。
“对不起。。。。。”弓雁亭低下头,又说了一遍。
元向木睁着眼望着不远处灯罩上的泥垢,可眼前的光线被什麽晕开,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
一股新的,还带着体温的液体从眼角滑下,到耳边的时候已经变得冰凉。
太狼狈。
太可笑。
元向木倔强地偏着头不肯看他,“人也接到了,你回吧。”
弓雁亭沉默了会儿,道:“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元向木迅速擡手在眼角抹了下,推开他站起身,“我里面还有局。”
弓雁亭神色微不可察地沉了下,“。。。。什麽局?”
“酒吧里攒的局。”元向木边说边转身,“我先进去了。”
“跟谁?”
“不认识。”
弓雁亭唇线绷紧盯着他的背影,“你很喜欢来这种地方?”
背後两道视线如有实质般刺在脊椎上,他没回头,也没停顿。
兜着最後一点碎成渣的高傲,仓惶逃离这片狭小的角落。
推门进去,激烈的鼓点敲地脚下地板震动,元向木脱力靠在光线照不到的黑暗里,抖着手抽了根烟咬在嘴里。
打火机喀嚓一声,橘黄色火苗抖动着凑近烟头,他用力吸了一口,把满腔酸涩硬生生咽下去。
哪来的什麽局,弓雁亭来之前他已经结完账,可现在只能用这个借口暂时避一避。
烟燃到尽头,元向木仰头抵着墙,耷拉着眼帘望着远处舞池里摇摆晃动的男男女女。
似乎每个人都有讲不完的故事。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最刻骨铭心,借着莫须有的名头跑到深夜欢场放纵发泄。
滥情又专情。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度过了一段多麽荒唐的日子,和那些浮躁颓废的男女别无二致。
石头开不了花,这场纸醉金迷的梦该醒了。
京城比九巷市大多了,如果不主动去靠近一个人,即便相隔不过十几公里,也可能再也碰不到。
雪落雪融,他脱身欢场,再没见过弓雁亭。
元旦前一天,方澈终于休假了,这大概是她近几年来最忙地一段时间。
“还有二十几天就放假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