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拳头带着劲风铁锤般轰在沙袋上,沉闷的撞击让皮质表面剧烈凹陷,下一瞬沙袋的摆动轨迹被粗暴截断。
弓雁亭抱臂靠在墙边,很快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这不是训练,而是自杀式宣泄。
元向木机械又凶狠地连续出拳,每一下都带着让人心惊的冲击力,指关节早已破了皮,渗出的血蹭在黑色皮革上,他却连眉稍都没动一下。
“够了。”弓雁亭沉声道。
元向木根本不为所动。
弓雁亭箭步上去一把截住他破皮的拳头,当下手臂被震得发麻,“我说够了!”
元向木双眼充血瞪着他,“别管我。”
被一把推开,弓雁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闪身到元向木面前,当空攥住迎面袭来的拳头,同一时间狠切元向木下盘,对方身体顷刻间失衡,落地的瞬间,元向木像只敏捷的豹子般就地翻滚起身。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弓雁亭闪电般扣住他的脚踝狠狠一拽,元向木立马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往下跌。
他眼前一黑,立马就要挣扎起身,可惜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一记柔术将他四肢牢牢锁死,没有任何动弹的馀地。
“放——!”
脖颈被捏住狠狠摁在缓冲垫上,弓雁亭的身体泰山压顶罩在他後背,针扎般的压迫感让他浑身痉挛了下。
後背罩着的身躯牢笼一般,有一瞬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困在里面,然而不经意贴上的坚硬的胸膛又让他有种被摁在野兽利爪在下的猎物,好像一下秒就会被撕地粉碎。
“再跑一个我看看。”後背的人的气息喷在他汗湿的後颈上,竟然丝毫未乱。
元向木胸膛剧烈起伏,咬牙不肯服软。
“我让你别打了听不见吗?”
元向木用力挣扎了下,立刻换来更凶狠的禁锢,“我凭什麽要听你的?”
“凭什麽?”後颈浮动的气息变得强烈,一道嗓子眼溜出的气音贴着耳畔传来,“凭你打不过我,老子想把你怎样就把你怎样。”
那气息太近了,电流一样沿着脊椎传遍所有神经末梢,背後的胸膛烫得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蜷缩,却被死死摁着动弹不得。
“阿亭丶阿亭。。。。。”声音终于带了一丝祈求,低微又短促。
“听话吗还?”
“嗯。。。。。”
弓雁亭这才松了劲,掰着他肩膀把人翻过来,抓起那双指骨破皮的手看得脸色发黑。
“你这不是训练,是发泄。”他道。
元向木喉结滚动了下,没说话。
“发泄可以,但不许像刚才那种打法,否则胳膊迟早废了。”弓雁亭撑起身探手拿过散落的拳击绷带将他的手仔细缠好,顺手捞起角落的圈套扔在他身上,平静道:“打我。”
下午的太阳光逐渐溜出窗外,空调外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气温稍微凉了一点,老旧小区楼下小孩欢闹声尖锐又清脆。
窄小拥挤的客厅弥漫着汗水和皮革的气味。
“砰砰砰!”
拳风在空气中撕出尖啸。
元向木进攻猛烈,弓雁亭则不断闪避,短短两秒两人已接连过了五六招。
等他打得差不多了,弓雁亭眼神陡然一凛,偏头避过迎面冲过来的一拳,反手扣住元向木手腕,闪电般擡膝格挡紧跟而来的正膝,紧接着反手一拧,将人牢牢锁住。
“只进攻不防守?”他将人放开,“再来。”
元向木活动了下颈肩,重心降低,接着一记猛烈的低鞭腿横扫,弓雁亭在他起势的那一瞬就知道他要干什麽,立刻擡腿格挡,却没想到元向木中途变招,他已经来不及收势,硬生生接下两个当雄劈来的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