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麽是对,什麽是错?
课堂上非黑即白的道理似乎在现实中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辛辣的酒味顺着喉咙一路烧进胃里,头脑开始发胀,额头的血管也跟着突突直跳。
江闻客打了个酒嗝,突然道:“我听阿盛说你是跟那个谁一块去的?”
“向木。”于盛开口。
“哦对对对,就他。”
晚上九点。
酒馆走廊两侧的隔音门里时不时漏出大笑和玻璃杯碰撞的脆响,元向木被服务生带着拐了好几个岔口才到地方。
推开门,浓烈的酒气立刻混着烟味扑面而来,茶几上横七竖八堆着已经空了的酒瓶。
弓雁亭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眼睛朝门口斜睨过来。
触到那道视线的瞬间,元向木心脏突地收缩了下,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那道视线让他有种被冰刀割了一下刺痛感。
边上坐着的于盛和江闻客都姿态慵懒,一看就喝了不少。
但很快,他敏感地察觉到于盛表情不对,似乎很意外他突然出现在这儿。
刚走到弓雁亭身边坐下,于盛突然出声,“阿亭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
不知道为什麽,元向木直觉这跟老王的案子没关系。
“你怎麽了?”他轻声问。
弓雁亭把目光放在他脸上,似乎在琢磨什麽,半晌突然笑了声,“既然来了,就陪我喝酒吧。”
那笑里仿佛掺着冰水,元向木看得心惊肉跳,“好,我陪你喝。”
拿起扔在桌上的开瓶器,随意扫了眼桌上的酒,基本都是烈的,几瓶瓶下去人就动弹不了了。
元向木一口气灌了三瓶,一扭头,只见弓雁亭眼睛闭着,脸和脖子都有些泛红,手里攥着酒杯,里面没喝完的琥珀色液体正在轻微晃动。
灯光昏暗又暧昧,酒精催动着心跳,元向木喉结用力滚动了下,嗓子突然变得干渴。
“阿亭?”
弓雁亭没动。
元向木伸出手,想拿走他手里的酒杯,结果刚一动就发现对方醒着,他心脏就猛地跳了下,一擡头,弓雁亭正看着他。
又是那种拿着尖锐的审视的眼神。
“看什麽?”
“于盛说你心情不好。”眼前发晕,元向木闭了闭眼,用手撑住额头沉沉吐了一口酒气,“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桌子上的空酒瓶被掀翻,稀里哗啦倒了一地,江闻客摇晃着出门放水去了。
元向木站起身,在弓雁亭身前蹲下,仰头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弓雁亭垂着眼看他,眼里带着醉意,却没有半点温度。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手肘抵着膝盖,整个人向前倾压下来。
元向木下意识要往後退,弓雁亭猛地伸手拽住他衣领,动作格外粗暴,元向木失去平衡朝前一扑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下巴就被卡住。
“说了陪我喝酒,这就要回去?”弓雁亭呼出的酒气喷在他脸上,粗声命令,“张嘴。”
“阿亭。。。。唔!”牙关被捏开,弓雁亭将手里喝剩下的半杯酒灌进他嘴里。
“咳咳咳。。。。”他没有任何防备,被呛得剧烈咳嗽,脸憋的通红。
弓雁亭静静注视着他,接着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一瓶毒蛇。
吞咽声混着狼狈又压抑的喘息格外清晰,元向木大睁着眼睛,睫毛颤抖得厉害,连瞳孔都在急速张大,硬生生被逼出生理泪水。
弓雁亭丝毫不手软,他吞咽不及,溢出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淌,顺着脖子滑进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