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天穹下,黑色轿车极速朝左侧突围,然而快到跟前,却突然直直朝最前面那辆渣土车急速飞冲!
“狗日的!”最前面的络腮胡司机面脸横肉抽动,挂挡踩油门,朝右边拦截。
距离刹那间拉近,元向木却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弓雁亭瞳孔中映着刹那间近在眼前的庞然大物,立刻意识到什麽,失声大吼,“元向木!”
与此同时,络腮胡司机倏然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这麽不要命,这几乎找死的行为让他心跳加速。
即将相撞的前一瞬,元向木猛打方向盘,轿车几乎贴着渣土车车身开过。
後视镜里,隔着扬起的尘土,那渣土车轰得冲上土丘,车身骤然失衡,不过司机技术不错,车身几乎是倾斜着向前猛冲了十几米轰然翻到在地,扬起足足三米的土墙。
元向木只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下一秒,另一辆渣土车骤然映进他收缩成针尖的瞳孔里——对方以泰山之势直贴面门。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弓雁亭的低吼,“後面!”
元向木只觉得浑身倏然汗毛倒竖,身後轰隆作响的引擎声似乎已经贴在了後脑勺。
前後夹击!
这一瞬所有的血液都冲进心脏,几乎是凭着本能,他猛拉手刹,车身甩尾调头,巨大的离心力瞬间扬起漫天尘土。
在这千分之一秒,元向木飞速挂挡。
同一时间,前後渣土车已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到车头带来的气浪。
下一瞬车身蹭着左右撞过来的车头的保险杠後退,发动机轰隆作响。
“吱——嘎——”金属纤维被暴力撕裂的,极其尖锐的高频噪音刺穿鼓膜,仿佛一头钢铁巨兽正在被活生生肢解。
车身巨震着後退,“咯。。。咯咯。。。。。。”车门骨架开始变形,铆钉在应力作用下一颗颗崩断。
“蹦——砰!”
车门飞出的瞬间,耳边炸开巨响,两辆渣土车迎头相撞,保险杠深深嵌入互相咬死,引擎盖扭曲冒烟,彻底动弹不得。
津市某小区内。
“什麽?!没拦住?”包工头黄广蹭得从沙发上弹起来,沙发腿刮蹭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对,那人滑不溜手像个泥鳅一样根本就捉不住,现在怎麽办?”
硕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黄广脸上的横肉控制不住地颤抖,膝盖一软,重重跌回沙发。
电话里的人还在问什麽,他已经顾不得了,抖着手从联系人置顶里找到一个备注王副总的拨过去。
只嘟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很显然对方也在等。
“怎麽样?”
“完了,没拦住啊,这下怎麽办?这事儿要真捅出去,可就彻底完了,蹲局子不说,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说到这儿,包工头吓得面如土色,说话直哆嗦,“您快想想办法,您不是上边有人吗,这事一定得按下来,不然。。。。。王副总?你在听。。。。。。”
“你先别慌。”这时对面开口,“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
包工头瞬间精神一震,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起来,但立马想到什麽,迟疑道:“真的?可是那两人已经带着证物跑了,老王已经死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有什麽。。。。”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那。。。。”
“还有,这几天情况特殊,我们先别联系了。”
“可,可是。。。。”
“你还不相信我?”那边语气变冷不少。
“不敢不敢。”黄广虽然面上还惊慌不定,却不敢再问什麽,“那。。。王副总这事儿就靠您了,拜托拜托,有信儿了一定得跟我说一声,不然我这。。。。”
“行,那先这样。”
黄广还想再说什麽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放下手机,死死盯着黑掉的屏幕,反复琢磨着王副总刚才那些话,神色变了又变,豆大的汗一颗颗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