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画画?”元向木扭头。
那双死寂的瞳孔在元向木看过来的瞬间绽开花,“其实也不太会,照着网上随便学的。”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离开前,元向木又瞥了眼那张画。
已经到了八月底,离开学只剩几天时间,元向木在咸鱼上买了一整套二手书,摞起来一米高,都是下学期要用的。
因为流浪狗的事,方澈被梁哲接到他那边住,说是方便照顾,这六十平米的小房子突然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方澈一走,家里的花就枯萎了,花瓶里的六出全耷拉着脑袋,花瓣也早枯黄了。
元向木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摆弄手机,点开置顶,看着弓雁亭之前不用了的账号发了会儿呆,又打开另一个账号。
琢磨了会儿,打字:在干什麽?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那边才回:训练。
元向木:训练什麽?
弓:自由搏击
元向木顿了下,坏笑:想看肌肉。
弓:。。。。。
弓:到底什麽事?
元:想你了。
弓:你没别的话了是不?
元:有,之前一直跟你一块睡,这几天你不在,我天天失眠
那边沉默了会儿,发了张照片过来,元向木立马点开,照片里光线不是很亮,弓雁亭正给旁边人递拳击手套,他穿着训练时的背心短裤,手上缠着拳击绷带,手臂和腿部因高能训练而肌肉轮廓明显,隐约能看到胸前黑色布料被汗液浸湿的痕迹。
元向木看得心脏狂跳,蹭了蹭汗湿的手,打字:好帅。
弓:我训练去了。
元向木着急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弓:你别闹。
两小时後。
早上刚下了一场小雨,到了午後薄云已经散开,天空瓦蓝,气温倒是凉爽不少,京城老旧的胡同里扑着一股清新的气味。
像是被城市遗忘的一片角落,喧嚣被隔绝在外,石板路两边分布着低矮的四合院,家家户户门口都种着花,偶尔能看见攒一堆穿着汗衫坐在树影里闲聊的老头老太太。
元向木踩着共享单车的脚蹬慢悠悠往前骑,不时转头看眼旁边的弓雁亭,结果差点把自行车骑上人家花圃。
“看路。”弓雁亭皱眉。
元向木:“看着呢。”
话音刚落,路边突然冲出来两个小孩,追着连笑带闹,他吓得赶紧捏刹车,车头扭着打了好几个转才有惊无险地避开。
弓雁亭:“。。。。”
元向木哈哈乐了半天,“我们去哪啊?”
“不知道,走哪算哪。”
“啊?”
“不是你说想随意溜达吗?”
早上那点雨也被晒得差不多了,午後的热气又逐渐冒了上来,水汽蒸腾到空中,两人很快出了汗。
越往里骑路越窄,两边的院墙几乎要挨到一起。
正要打道回府,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被花拥蹙着的岔路口,把车一拐,骑了几米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四米宽的青石板路在面前,路的另一边是条河,岸上种着一排浓密古老的大树,整条路都被树荫遮得格外凉爽,这边的院墙上爬满密密麻麻的绿植,风一吹簌簌而动。
路上许多追逐打闹的小孩,人手一个水枪,路面湿漉漉的,老人则靠着摇椅摇蒲扇,打牌的,闲聊的都有,路边还有卖小吃的小商贩,都是京城的特色小吃。
怪不得胡同没人,原来都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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