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还没开口。
邵岑拉开车后座车门:“说得这婚事儿,您老人家是不知情。”
“……”傅菱文拍了拍温书宜的手,躬身坐进车里,车窗摇下,“你要是有阿迟的半分疼人功夫,我也就不担心宜宜了。”
“很抱歉,退不了货了。”邵岑说,“要不然您现在跟妈说,再生个也来得及。”
老太太冷哼了声。
邵岑绕到另一侧车门,拉开。
温书宜跟了过去,躬身进车内前,手指很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衬衫,几乎是用气声劝道:“阿岑,少说两句,可以吗。”
一句祈使句,被她说得温声柔气,尾音语调带了点吴侬软语的味道,像是在心口轻挠了下。
邵岑几不可查地微挑眉头。
这点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傅菱文的眼睛。
温书宜坐进车里,往旁边挪了挪目光。
老太太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俩。
邵岑倒是神情如常,将车门关上。
被留在车后座的温书宜,总有种被当场逮住“奸情”的感觉,转移起话题:“傅奶奶,现在去吃饭吗?”
傅菱文不客气使唤道:“阿岑,打电话叫全姨歇会。”
转而又笑吟吟地对温书宜说:“走,最近大闸蟹新鲜,奶奶带你吃饭去。”
到了地方,是一家百年的老字号饭店,车一路驶进去,从停车场出来是专用电梯,经理在侯着,引他们进楼上的包厢。
坐在包厢内,傅菱文只简单点了些家常菜,特意顺着她的口味。
过了会,菜点上来,温书宜陪着傅菱文时不时闲聊几句。
邵岑就坐在旁边,任劳任怨地为在场的两位女士剥蟹黄。
温书宜没想到能看到,男人私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对家人格外有耐心。
下午,傅菱文又说要带孙媳逛街。
老太太去盥洗池时,邵岑看身旁这姑娘有些不适应的模样。
“不想去?”
温书宜说:“……也不是。”
邵岑淡声提醒:“跟老太太对着干,不顺着她的意,没多大好处。”
温书宜很轻“嗯”了声,她看傅奶奶兴致勃勃,也不好开口推脱她的好意。
随后,邵岑拨了通电话,有专人会处理好下午的安排。
一小时后,整层楼都被包下清场,余秘书在等着她们,女士衣帽、名牌包以及各类设计珠宝饰品摆在面前,已经被提前导购员准备好了十几套不同的衣物搭配。
傅菱文很满意,说“全送到家”,又对温书宜说:“别担心,阿岑是你老公,他不缺钱,都他来埋单。”
温书宜只能眼睁睁在旁边看着,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零没了。
趁着空,邵岑说:“有时间跟余秘处理你绑副卡的事儿。”
温书宜微顿,老太太在不远处接电话,这样做是方便在长辈面前应付。
“陪傅奶奶出门,需要时会用上的。”
“你呢?”
温书宜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我?”
“绑了副卡,想花就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邵岑口吻很淡,“你是我媳妇儿,就当是配合我。”
温书宜说不清心里到底什么滋味,只很轻地“嗯”了声。
邵岑瞥着这小姑娘,说什么乖乖地嗯,很温顺体贴:“别说嗯,说点别的。”
温书宜感觉跟邵岑私下相处,要比工作难多了,工作至少有方法可循,可男人性子却让她感觉到捉摸不定。
她费尽脑筋想着该说些什么,又听到他说了句:“例如限额。”
如果真有需要,虽然是在傅奶奶面前打配合,确实是要问清楚:“那有限额吗?”
小姑娘眸光太认真,逗她像被卷在棉云上,让人有负罪感,邵岑口吻很难得几分无奈:“你是邵太太,不限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