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让你心甘情愿让你不敢提其他诉求。如果他稍微没有那麽爱曾韵就好了。或者他对婚姻没有那麽高的忠诚度,她可以一辈子守在原地,为他亮起一盏灯。
冷宫里的妃子大致如此了,她可能学不会新时代女性的信念感和自傲。
半夜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粗暴,像是在发泄某些情绪。累倒了的时候,他昏睡过去,她替他盖好被子,问他明天早上想吃点什麽。
他说:“想吃饺子。”
“什麽馅儿的。”
他没有回答。睡着了。
梦里他喊了曾韵的名字。
番番一大早就去了菜场,走之前她冒昧地亲吻了他的额头。
看人家擀好面皮,让人家搅好肉馅,三鲜的,猪肉的,虾仁的,她都准备做一份。回到家後他还没醒,她开始包饺子。
小时候在农村奶奶家长大,奶奶重男轻女,活儿都是她来干,她会干的很多。
这几年倒是被养成了金丝雀。
之後怎麽办呢?他们结婚後,她的笼子就没有了。但她或许有一大笔钱,用来干嘛呢。
除了伺候男人她什麽都不会。
而且她能伺候的应该也只有赵一衍。下午的时候吴知春给她发了条消息。自从和赵一衍在一起之後,吴知春成了她的备胎。
有时候她觉得不公时,想想自己不是食物链的底端,能得到片刻的安慰。
但那也只是安慰,一想到他和曾韵求婚後,或许自己再也无法拥有他时——甚至现在她也没有真的拥有他。
他起来了,吃了口饺子。
皱眉。
“不好吃吗?”
“没什麽胃口。”他说,“我还有个饭局。”
“晚上你过来吗?”她恳求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他一脸疑窦,他没给她过过生日,而明天就是曾韵的生日,确切的来说是周日。
曾韵说,生日要过零点,像是除夕守岁,大夥儿要等到0点过後说生日快乐。
要在那一刻许愿吹蜡烛才有意义。
“那我晚上来吧。”
下午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束花。
粉红色的玫瑰。
她笑了。
笑得有些无奈。
她生日压根不是今天,而是遇到他的那个日子,她咬掉了一个男人的耳朵。
尔後,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配件。
她其实不止一次跟他说自己过生日,有时候是春天,有时候是冬天,他都会给她随手买点东西。
花,或者蛋糕,包,首饰。
她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个用钱能打发的女孩,她来自乡野,没见过那麽多钱和金碧辉煌的世界,但她见过爱啊。
十岁那年她没有咬掉那个人的耳朵,有人冲进来拿着一把铁锹把人打跑,蹲在地上问她。
“小暖你没事儿吧?”
那少年的眼睛像一条狗,放下铁锹,伸出手来,捂住她痛哭的脸。“不怕。小暖。我们回家。我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