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倾宇却收紧手臂,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深望进她的眼底:“玲儿,闭眼。”
佟玲一怔,随即顺从地闭上双眼——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他现她看不见。
白年归在一旁见状,连忙捂住眼睛,小声嘀咕:“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厉倾宇看着她乖巧闭眼的模样,心中既怜惜又无奈,低叹一声,俯身吻上她的唇。起初是带着惩罚般的强势,可很快便化作温柔的缠绵,直到佟玲气息紊乱,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今晚的星辰颇为明亮,如你此刻这般耀眼。”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微哑。
白年归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嘴角抽搐:“厉兄这信手拈来的情话,可真是……”老套又肉麻。
佟玲耳根烫,轻轻推他:“你乱说什么……”
厉倾宇低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玲儿就是我的星辰,不是吗?”
佟玲心跳加,不敢再看他,转身背对他,声音轻若蚊呐:“好了,你该走了。”
厉倾宇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点头:“好,那我走了。”
佟玲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厉倾宇站在原地,目光眷恋地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最终转身离去。
佟玲静静地站在原地,夜风拂过她的梢,带起几缕青丝。她微微侧耳,听着厉倾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夜色里。她看似一直目送厉倾宇远走的背影——其实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她攥紧衣袖,唇角却微微扬起。
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
厉倾宇,谢谢你,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白年归见厉倾宇走远,这才从暗处走出,低声道:“主人,他走了。”
佟玲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低声道:“嗯……刚才我的表现如何?他应该……觉察不到吧?”
白年归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微叹,但面上仍笑着安慰道:“主人连聂教主和其他人都骗过了,自然不会露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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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玲唇角微抿,点了点头,转身朝后院走去。白年归连忙跟上,在她身侧小心提醒:“主人,前方有阶梯。”
佟玲脚步一顿,随即抬腿,动作谨慎而缓慢,生怕踩空。她低声道:“嗯,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长廊缓步而行。月光被云层遮掩,四周昏暗,佟玲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手指轻轻扶着廊柱,指尖微微凉。
——她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屋檐上,一道黑影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厉倾宇半蹲在檐角,目光如刃,死死锁住佟玲的身影。他看着她抬腿时明显的迟疑,看着她走路时微微侧耳倾听的模样,看着她指尖摸索廊柱的动作……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呼吸都变得艰涩。
“玲儿的眼……”他低喃出声,嗓音沙哑,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白。刚才在亲她的时候他心中就有所察觉,玲儿的双眼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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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归将佟玲送回房中,确认她安顿好后,才转身离开。他刚走到长廊另一侧,正欲推开自己的房门,突然——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出,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猛地将他拽入房中!
“唔——!”白年归猝不及防,刚要惊呼,嘴巴便被一只手掌死死捂住。他瞪大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来人——
厉倾宇!
白年归瞬间松了口气,不再挣扎。厉倾宇冷冷扫了他一眼,这才松开手,反手将门关上,动作轻而利落,仿佛生怕惊动隔壁的佟玲。
“呼……厉兄,你这是要谋杀啊!”白年归压低声音,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嘘。”厉倾宇眼神凌厉,示意他噤声,随即走到桌旁坐下,目光如刀锋般直刺向他:“说,究竟怎么回事?”
白年归心头一跳,强装镇定地眨了眨眼:“啊?什么怎么回事?”
厉倾宇眸色一沉,手中寒光一闪,麒麟刀已横在了白年归的颈侧,刀刃紧贴肌肤,再进一寸便能见血。
“玲儿的双眼,究竟怎么了?”他声音极冷,一字一顿。
白年归浑身僵硬,额头沁出冷汗,干笑道:“厉、厉兄,你这是做什么?主人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问题……”
厉倾宇眼神更冷,刀锋微微下压,白年归的脖颈立刻渗出一道血线。
“好好好!我说!我说!”白年归吓得连忙举手投降,声音都颤了,“厉兄,刀剑无眼,你冷静点……”
厉倾宇冷哼一声,收刀入鞘,目光仍死死盯着他。
白年归咽了咽口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口灌下,才勉强平复狂跳的心脏。
“其实……”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那日武林盟的人突然出现在麒麟殿,你让我守在梅园时,主人的双眼还能模糊看到些影子。可后来让我带她回冥王殿时,她的眼睛……就彻底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