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找来一个寨外人泄露了事情,因小失大谁能担得责任。”
“我看,就是一个馊主意。”
大锤刘立马反驳道:“谁说的,俺觉得这主意就不错,不就是登记嘛哪那么麻烦!”
此时无留见机终于逃出来,他捋了捋衣袖,整理好衣襟,还是从容不迫道:“在下就记得寨上正有一人,与你们,与我,甚至与当家们都甚少关系,且身家显赫亦非朝廷之人,还能写得一手好字,绝对适合。”
叶晓不悦的声音忽然响起,“闭嘴,此人——不适合。”
他的面容有些许发白,眉头紧锁亦是难看,犹像只竖了毛,满身血味的山虎,生人勿近。
其余人等一时哑然,纷纷面面相觑,不敢赘言。
好些人仍对两年前与雷烈决一死战后的叶晓记忆犹新,身有无数血痕仍持剑屹立三日不倒,狂雨沐洗遍地血水,十步之内无人敢近,恁时钟南星耗尽了半生心血,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少时的小魔头,差一步就真成了魔头。
确是有些人,慕名而来。
无留倒是未曾见过两年前的叶晓,而且其他没有,除了嘴皮子还有点胆气,他深呼吸一下,作揖高声道:“敢问——大当家,能否告知我们如何不适合,好让在下服气。”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看着文弱有着书生之气的男人,偏偏不居下风,不武亦刚。
许子承展了展扇子,不免意外。但又环顾凶神恶煞的四周,和浑身是伤的叶晓一眼,又心道:真是佩服,换做是我几条命都不够陪的,还是咱那清闲。
“哈哈哈——本大爷为何非要让尔等服气,不过既然你来求问,我也但说无妨。”
堂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个个争先恐后往里探头,伸长耳朵听,只怕少听了前言又落了后语,让茶余饭后失了情调。
叶晓再道:“此人乃是我多年未见的故交,与你所说的毫无关系不符,所以他不适合。”
堂内之人听之言之有理,倒是让外面围观的一干闲散人员恍然大悟,交头接耳的声音忽地便从门前传至了门尾,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就说嘛,敢砸了葡萄园的人还毫发无损,这关系铁定不一般哪。”
“嘿别说,还挺甜。”
“是不是那个送葡萄的?”
“对对对——”
“你见过他没啊?”
“我见过,还送过饭,大当家还经常和他一起烧炉子煎药呢。”
“不对吧,俺记得长得……”
就在一伙老妈子大爷们三智五猜,这边说得有鼻子有眼,那边指鹿为马时,一个稚嫩的女音忽然从人群中央拔地而起,“我见过!”
众人纷纷引颈,直见是一个昂首挺胸灰头土脸的大眼睛小姑娘,梳着俩小髻甚是可爱,不免叫人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