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佑之?淡声笑笑,“棠大状每天都很美丽。不需要特意?等到某一天。”
棠妹儿抿唇,说他,“油腔滑调。”
不等靳佑之?辩解,她反而?想起另一件事。
这件事她之?前就疑惑过,但只当细枝末节,想想就过去了,现在?都要嫁给他了,棠妹儿又被?勾起好奇。
“今天听见七婶叫你阿延,我记得靳老临终住院,好像也这么叫过你,阿延是你乳名么?”
靳佑之?开着车,目视前方,“不是乳名,是我以前的名字。”
“以前的名字?你以前不叫靳佑之?的么?”棠妹儿尝试着把它拼起来,“……阿延,那你叫,靳、延——”
“靳延年。”靳佑之?自己也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说出口?时,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在?十五岁之?前,我叫靳延年。”
确实?,这样听起来才像靳家的少爷。
棠妹儿又问:“延是哪个延?”
“延续的延。”
棠妹儿轻声一顿,“是你们父亲给你们取的名字吗?”
“嗯。”
棠妹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靳争的意?图特别好理解——在?这两个儿子出生之?时,他们的父亲,已经为他们做好了规划——
斯年,此去斯年,祭奠一个男人荒唐恣意?的年轻岁月。
延年,江山延年,才是靳争贵为门阀家主的真?正?理想。
不同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在?靳争眼里有着天壤之?别。
棠妹儿:“既然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那为什么又把你的名字改掉了?”
靳佑之?:“因为他生病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有几分?阴沉。
“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棠妹儿表示理解。
靳佑之?摇摇头,拨动转向灯,他把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旁边人烟稀少,只有路灯投下散漫的光。
他的脸陷入阴影里,“这一段,其实?不是我的痛苦,是大哥的痛苦。”
轻微的错愕,棠妹儿不加掩盖地看向他。
靳佑之?:“父亲得的是胰腺癌,病程发展很快,从入院到最后弥留,只有一年的时间,爷爷很崩溃,我年纪还小,于是,大哥弃医改商,一上来就做成了靳氏有史以来最大并购案。”
“……要知道,那个项目,我父亲在?住院之?前,已经啃了两年,都没拿下来,大哥却用了短短四个月就攻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