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先越的界吗?”在温柏杼退缩时,裴瑾宁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
“就这一次。”
温柏杼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乱。
她紧张得血液倒流,贴上去的瞬间像雪花落在烙铁上。
裴瑾宁藏在被单下的手猛然攥紧,指甲陷进掌心——疼痛是最後的警报。
裴瑾宁早就醒了。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睡着。
温柏杼的呼吸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像一根细线,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入眠。
当温柏杼小心翼翼地靠近时,她几乎要屏住呼吸。
她是个律师,理性是她的武器,可此刻,她却无法用法律条文来审判自己的情感。
温柏杼的唇几乎贴上来的瞬间,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推开她。
理智在命令,可身体却僵住,像在等待某种审判。
她甚至可耻地发现——她在期待这个吻。
她知道自己该“醒过来”,该用长辈的语气轻斥:“别闹。”
可她只是闭着眼,放任温柏杼的靠近,甚至在她退缩时……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
“就这一次……”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纵容这一次。”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麽做的,她的情绪全藏在细微的动作里,温柏杼抱住她时,她放轻呼吸,假装熟睡,却在她再次靠近时不自觉地屏住——像是怕惊走一只胆小的猫。
“醒来”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克制,却又藏不住深意。
当温柏杼试探性的轻吻她的下唇时,裴瑾宁听到自己脑中某根弦崩断的声音。
她尝到少女齿间残留的薄荷味,混着自己唇膏的玫瑰香——禁忌的鸡尾酒。
上帝该判她下地狱的……
律师冷静的胸腔里,心跳像越狱的困兽撞击肋骨。
结束这个吻,裴瑾宁轻声叹息。
“……我们不该这样。”
——可她的手却仍紧紧地扣着对方的指尖,不肯放开。
赵东良曾经说过,她迟早会毁了温柏杼。
那时候裴瑾宁一点也不相信,可现在,她莫名开始相信赵东良了。
算了。
就这一次而已。
这只是因为怕温柏杼自毁,怕她走不出阴影而已,只是为了修正逐渐偏离的关系。
裴瑾宁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却把另一个念头死死压在心底。
她们的关系,早就偏离到了无法修正的地步。
她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