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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esp;&esp;莫尘虽然早就猜到会被骂，但他刚才还是想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esp;&esp;莫尘顶着陆和蓉愤怒的目光起身，路过陆一明时拍了拍他的肩，领着他一起上楼。

&esp;&esp;莫尘放缓步子，狭窄的楼梯间回荡着争吵声。

&esp;&esp;他每次想帮陆和蓉说话都会换来一顿骂，可他总是忍不住。

&esp;&esp;陆和蓉没怎么受到过公平的待遇，而她只会把委屈咽肚子里，莫尘再不帮她的话就没人帮她了。

&esp;&esp;走进楼上外公外婆的房间关上门，那些声音才被抛之脑后。

&esp;&esp;陆一明立马抢占躺椅，眼睛就没从平板上离开过。

&esp;&esp;莫尘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同外公走之前没变化。

&esp;&esp;他小时候很喜欢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外公工作，沙发旁边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堆满了外公的报纸，到现在都是。

&esp;&esp;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中药味，闻着就很苦，也不知道当时外公是怎么日复一日坚持下来的。

&esp;&esp;莫尘拍了拍沙发上的灰，还坐在小时候那个位置，可惜眼前早已没有外公的身影。

&esp;&esp;虽然他能感受到外公外婆两个人的心都有偏向，但他能得到一点点的爱，就会很满足。

&esp;&esp;莫尘望向陆一明手里的平板，思绪万千。

&esp;&esp;记得有次他们两个小孩放假回来玩儿，陆一明看中了这个平板，死活吵着想要。

&esp;&esp;那个时候都没什么钱，交通也不发达，外公外婆嘴上拒绝，实际偷偷坐了几小时的大巴车跑去城里，花大价钱买了个最新型的平板带回来，趁莫尘不在时偷偷塞给陆一明。

&esp;&esp;原本莫尘被瞒得好好的，可陆一明拿到平板的第一刻就去找莫尘炫耀。

&esp;&esp;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他不明白他和陆一明到底有什么不同。

&esp;&esp;莫尘去问外公外婆，得到的都是无比敷衍的假话。

&esp;&esp;就这么一件小事，他却记了十几年，这像是一道坎儿横在他心里，直到现在也没有跨过去。

&esp;&esp;如果他们一直偏心也就算了，可莫尘只能在他们身上感受到唯一的一点儿温暖。

&esp;&esp;大概是莫尘初中的时候，外公突然拿出几千块钱要给他，正好是陆一明平板的价格。

&esp;&esp;但莫尘还了回去，这份迟到的爱他拿在手里也没什么意思，平板更新了好几代，早就不是这个价格，而且它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所有都变了，意意不一样了。

&esp;&esp;这时朱玉英走进来，她拉开小方桌前的椅子在莫尘前面坐下，正好陆一明听到江风在喊他，于是抱着平板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esp;&esp;莫尘抬头看向朱玉英，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esp;&esp;最后，他近乎于大胆地问道：“外婆，我能问问小时候你们为什么只给陆一明买平板，不给我买吗？”

&esp;&esp;朱玉英：“因为你比你弟弟懂事啊，我们尘尘最乖了，不像你弟弟，如果不给他买他能闹个十天半个月，你是大的，就让让小的。”

&esp;&esp;朱玉英慈祥和蔼的语气中藏着最简单却也最伤人的话。

&esp;&esp;凭什么？

&esp;&esp;凭什么大的就一定要让着小的？

&esp;&esp;什么时候懂事也变成了一种罪？

&esp;&esp;就跟很多人常说的那样，懂事的小孩往往没糖吃。

&esp;&esp;莫尘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难免感到心脏被扎了一下。

&esp;&esp;朱玉英：“再说了你初中的时候我跟你外公不是把钱补给你了吗？是你自己不要。”

&esp;&esp;莫尘望向朱玉英的眼神中满是失望。

&esp;&esp;他明白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并不是最重要的。

&esp;&esp;可能他小时候太笨，随便给一点甜头就能跟着走，他现在才知道外公外婆到底有多偏心。

&esp;&esp;不仅仅是对他，还有对陆和蓉。

&esp;&esp;莫尘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平稳地问道：“外婆，一直以来都是妈妈在照顾你，你为什么还是要偏心舅舅？”

&esp;&esp;“我哪里有偏心啊？你不要老是冤枉外婆，”朱玉英佯装生气，“我们这儿都是这样的，像是你外公留下来的房子和钱都要留给儿子，你看你姨婆走的时候，不也是把房子给了她儿子吗？”

&esp;&esp;莫尘顿时哑了声，在这个地方重男轻女竟然被说成是理所应当。

&esp;&esp;“还有啊，”朱玉英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在跟莫尘讲道理，“你妈妈终究是嫁出去的，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外姓，不姓陆，不是一家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