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爸赌红了眼,听不懂好赖话,耳边只留得住附和和欢呼,沉溺在放纵之中,一口气把家底输了个底朝天,连件外套都不剩。
大起大落之下,不敢回家面对妻女,竟疯疯癫癫地冲上了马路,随着一声剧烈的轰响,当场宣告死亡。
模考当天按成绩分的考场,考场之中座位全是随机排的。
好死不死,官周和张扬正好是前后座,发卷收卷要相互经手的那种。
官周进教室之前已经被孟瑶胡勉再三提醒过了,絮絮叨叨地告诫他要冷静、控制、绝不要冲动!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今天无论这傻逼有什么动作,他都慷慨大方地放他一马。
结果张扬安安静静,传卷过程中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递在他桌子上,还让他有几分另眼相看。
直到考试过半,时至尾声,官周听见前座放下了笔,塑料杆碰在木头桌面上声音沉闷。
坐着的人往后一靠,背抵上他的桌沿。
考场里一片寂静,头顶风扇吱呀呀地转,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过来,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傲,格外清楚。
“听说你最近和温怡搞在一起了?”
“你知道她家的事吗?”
“……”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过了这一茬!我们小以小周就要迎来双人蜜月!(bhi)
“试试,没人看见。”
“他挨了几下,仗着考场人多,一直在躲。没人能证明他说了什么话,只能看到他在挨打,所以最后他什么事都没有,我哥却还背了个处分。”周宇航愤愤道。
其实具体说了什么,周宇航也只知道个大概,还是跟同考场的兄弟偷偷摸摸打听来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些乌烟瘴气不堪入耳的话。就凭官周时隔这么久,回忆起这件事仍冷得能掉冰碴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周宇航总结:“反正这人,就是一驴皮做的,打不通讲不通骂不通,摊上就是一张狗皮膏药。他挨打,天经地义。”
官周蹲在花坛边上,沉着张脸,眉尖烦闷地动了动。他微低着头,半张脸埋进领口,闭了闭眼睛缓口气,努力做到心平气和。
眼前被黑暗笼罩中,手掌一凉,有人拉住他的手。
他睁开眼,谢以站着,俯身看着他,眸光从低垂的眼皮下投出来,像一缕轻轻的风,温和而又轻柔。
官周刚聚起来的那股躁气,没有理由的,沉寂了下来。
谢以伸手握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捏了捏他薄薄的掌心,突然问道:“模考的教室和你们这教室一样吗?”
周宇航将气撒在绿植上,咬牙切齿地揪了一片叶子下来:“问这个干嘛?当然一样,在自己学校考的。”
谢以来的时候穿过走廊,路过不少正在上课的班级,顺便地掠过一眼,对教室布局有一些浅略的印象。
官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没多说,带他上楼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