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朋友,要不这样,你把眼珠子留下来,我带他替你见证荣光?”
杨木深深看了他一眼,愤而扭头,直奔官周面前,一上来先捧着官周的两只手,像离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交代后事:“哥,全靠你了。”
官周:“?”
抽了抽手,根本抽不动。
……
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使不完的牛劲。
“周哥,虽然我走了,但你一定要带着我的精神,盯好这两个人。”
“放手。”
“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掩人耳目,这也太高调了,我……我不允许!!”
“放手。”
“我相信你周哥,你一定也看不下去,这帮谈恋爱的简直过分,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感受!还……还连兄弟也不放过!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呢,就近下手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你特么。”
官周用力把手抽了回去,冷着眼瞥他,面部表情死得比面瘫还彻底。
郁然手肘靠着林杳的肩,望着他们的动静偏了偏头,抬手指了一下官周,凑到林杳耳边说:“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太正常?”
林杳捂着耳朵,轻眨了一下眼:“哪里不正常?”
“脾气暴躁,一点就炸,像我们这种天生性格好人见人爱的人,就发现得比较快。”
“……”林杳说,“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郁然张口就来:“管不了,只有你能管。”
林杳眼都不眨,直接反手捂住了他的嘴,又看向官周的方向。
杨木还在那儿求爷爷告奶奶地瞎喊,不罢休地在半空中捞官周的手以表诚意。
可能是人之将走其心也勇,官周那脸色恨不得活吞了他,他愣是注意不到。
谢以在官周背后,靠在公交站台的那根铁杆子上,懒散地看着眼前老虎面前张牙舞爪的活宝。
他看戏似的,目光顺着动势瞥,从上到下,轻飘飘地落在官周被人缠着的手上,好似停了片刻,正当林杳以为有什么异常时,他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开来。
林杳一直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
他总是在官周和谢以身上,看出一种自己和郁然的模样。
但他们是亲戚,也许是他想多了。
杨木走了之后,比赛依旧在继续,集训营里剩下的人越来越少,从开始一整个会议室齐齐整整坐满,到现在有半个场子空空如也。
之前组队的两个小姑娘也走了一个,夏恬用尽全力了,没有遗憾,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交代。
只是用尽全力之后,精神上很满足,心里却空落落的,下场以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
本就绷着一根弦的选手们,心理压力巨大,三三两两地上前安慰。沉重的空间里,像笼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气氛更加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