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时已经叫了辆出租,正打算上车。
季洵立刻追上去,扒住车门问:“季温玉又是怎麽回事?!”
“这你也不知道?”
宋时坐在车里懵然一瞬,随後嘲弄地笑了声,仿佛在嘲笑青年的消息闭塞。
“秦铭川本事不是很大吗,我都听说的事,他会查不出来?也是,他很宝贝你吧,连这种事都要瞒着你……”
话没说完,司机已经着急在驾驶座催促,诸如“我还赶着去接下一单”之类,季洵只能放手,目送他们远去。
他站在路边,呆呆地望着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有很多事情他根本从未听说过,换言之,秦铭川大概率是故意的。
到底季温玉身上遭遇了什麽?
那个人,又瞒了他多少。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等季洵突然感受到衣服口袋手机震动,他已经在喷水池边空坐了许久。
哪都没去,车也没叫,别墅自然也没回。
望着屏幕上显示的男人名字,他指尖颤抖了一下,犹豫了很长时间也没按下去。
刚做了一通心理准备,比如回去後就亲自问秦铭川,却又担心质疑後会影响两人的感情,那时又要怎麽办。
结果这麽一愣神,铃声持续到结束,季洵都没有接。
下一秒。
第二通电话毫不间断地响起。
季洵深呼吸,他忽然心下一横,摁下了接听键,声音落在空气里很轻。
“喂?”
“刚刚怎麽不接电话,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该回家了。”秦铭川听到他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问:“打不到车吗,要不要我现在去接你?”
对方还是那麽温柔似水,一碰到自己有关的事,就亲力亲为,即使这麽晚还出门很麻烦。
但这让季洵更加无法开口。
“为什麽不说话,酒会上有人为难你了?”
“没有,”季洵没头没脑地说,“我碰到了宋时。”
秦铭川在那头一愣,忽而脸色冷下去。
“你们现在在哪?”
“他走了,说我父母因为债务被绑走……季温玉也死了。铭川,他说的是真的吗?”
饶是之前在心里措了半天辞,亲口问出的这一瞬间,季洵还是觉得荒谬,散的散,死的死。
以及最爱的人,瞒着自己真相。
另一端沉寂许久。
忽然,秦铭川问:“你在哪里?”
电话另一端传来椅子在地板上划过的声音,然後是琐碎的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像人在披外套。
没有立刻解释,就已经足够代表真相。
季洵不知不觉中眼睛红了一圈。
他鼻尖发酸,被欺骗的结果,居然比他想象中更令人难过。
为什麽不愿意相信我?
但这句话问不出来。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仿佛就成了现实,以後还会再经历许许多多次,终有一天耗尽耐心,由一方提出分手。
“抱歉,今天我心情不太好,明天再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