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跟秦铭川是熟人,穿着黑西装打招呼的模样熟稔,“不好意思啊秦总,听说因为我们看管不力,让你在我们这儿丢了个宝贝,这不,我立刻就过来帮忙了。”
说着,又去问经理:“现在什麽情况?”
酒店经理迟疑道:“呃,监控被人用物理手段遮住,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嘶,”那人顿时龇牙咧嘴地摸了摸下巴,“偏偏是这种法子,看来对面是惯犯啊,咱这里的势力排得上号的就那几个吧。”
这倒是无形中提醒了秦铭川。
他冷声对郝斌道:“派人下去问问,这段时间都有谁接触过季洵,必须将人揪出来!”
“诶诶诶,你冷静点,再宝贝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倒是听说过你护着的那人,左不过一个小明星,没了再找就是了。”
秦铭川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去,对方口中一噎,倒也没了话,只疑惑地问:“就这麽稀罕?”
“不是小明星,是我的未婚妻。”
男人不想再作无用的解释,指尖冷酷地点了点控制台,“不管谁绑走了他,是人我一定不会放过,是鬼我也会揪出来!”
……
季洵走在铺着厚重毛毯的冗长走廊里。
两边墙壁间隔挂着油墨画,陈列在古典画框中心,浓郁的油彩时而张扬,时而压抑,令人想起抽象派的古怪。
忽然,耳朵传来一道电流人声。
原来是前方不远处,天花板上斜放的电视剧播出的,主持人正在和一位专家交流。
“台风即将来袭,您认为这次威力会有多大,以及大家应该做好哪些防护措施呢?”
“天气影响对每个人的程度不同……”
路过头顶的电视剧,声音逐渐远去,季洵忽地记起小花园还栽种着几棵悉心照顾的小植物,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忍不住走神。
片刻後,青年望着在前面带路的符舜背影,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嗯,我觉得如果让你见到你的父亲,说不定会开心些。”符舜眼睛後瞟,笑着说。
“他们还没死!”季洵立刻振作起精神。
太好了,既然捡回一条命……这笔债务就让他们自己还吧。
“谁说他们死了,死了不成烂账了,我又没有杀人的癖好。”符舜一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忽然停下来,转身问。
“不过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你们关系不好?”
季洵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身上,急忙也刹住脚步,闻言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埋怨的神情。
“干嘛突然停下,我只是……希望世界和平一点,欠债还钱,也不至于直接面对死亡,跟关系好不好无关。”
而且明知他们关系不好,还说出这种“我觉得让你见到你父亲会开心些”的鬼话,满口胡言乱语,这人更不能轻信。
“哇,救世主人格,我好感动。”
符舜忽然夸张地叹息,“要是当初令我入行的师傅有这种觉悟,那我现在一定过得无比自在,可惜呢,你这样的人在这里多半活不下去,自然也没机会‘传教’。”
“你说完了?”季洵擡眼盯着他。
摸爬滚打混了这麽久,他当然能听出好赖话,期盼和平共处的夙愿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就是个笑话,被嘲笑也不是一次两次。
可这次自己还没惹到他,这人就开始冷嘲热讽。
“我是觉得有趣啊,你这样的人,却会和秦铭川在一起,神奇神奇。”符舜突然拉近了距离,“以及,难道你就不好奇是谁告诉了我,你和那对夫妻关系不好?”
季洵陡然一震。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捏得死紧。
“呵呵,”符舜轻笑,转身招手继续走,“来吧,去见见你那个不慎‘坠入深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