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从古弄里村回来正好饭点,小狗们各回各家。
大黄回家的时候蒲家已经开饭了,老爷子给二猫倒了猫粮,给狗妈倒了泡软的狗粮,又给大黄盛了碗肉拌饭。
狗妈年纪大了已经啃不动骨头了,这阵子吃的都是狗粮和蔬菜,还得是泡软的狗粮拌着蒸南瓜蒸红薯,看大黄回来,它擡眼皮子看了眼大黄,用鼻子朝大黄那碗拱了拱,示意大黄吃。
“汪~”大黄小小地叫了一声,朝狗妈碗里看了眼,还舔了一口,感觉不好吃,他叫了一声,埋头吃自个儿的肉拌饭。
狗妈看了他一眼,嘴里咕噜了两声,警告大黄不准吃它碗里的。
蒲风春今天难得在家,他下楼的时候小狗小猫们正吃饭,看大黄埋头狂吃,他路过顺手把大黄的头往饭盆里摁了摁,摁得大黄一脸汤汁,气得大黄跳起来就骂,然後蒲风春就被老太太给说了。
老太太眼看着小儿子手贱她也挺无语,“啧”了一声让他别逗他狗侄子,又问他结婚的东西有没有买好……
一看老太太又说起结婚的事,蒲风春头都快炸了。
本来小年轻结婚高高兴兴的一桩事,被老太太这麽一说,只觉得多出了不少烦恼,什麽婚礼的车要订,酒席要订,喜糖要订……
老太太倒是特积极地想插手帮忙,但家里人没敢让她帮,蒲老太太享福享了一辈子,家里就没做过什麽事,让她帮忙,家里人还怕她帮倒忙,前车之鉴就是蒲妈和蒲爸的婚礼,老太太插手的,状况百出——
之前老太太找亲戚借了婚车,临了婚礼说车开出去了赶不回来,还是後来蒲爸一个高中同学帮忙,重新借了一辆桑塔纳回来,连夜装扮黏了两条彩带和一捧花。
然後是戒指的事,那会儿蒲家还是老房子,按照习俗蒲妈的嫁妆提前一天运过来,老太太给收起来了,一起收起来的还有蒲爸买的金戒指,老太太怕丢说她一起收起来,等结婚那天,她愣是想不起来戒指给收哪儿了。
後来这环节就略了过去。
还是结婚第三天老太太想起来金戒指她给藏床底下的老樟木箱里了才翻出来还给蒲爸和蒲妈。
还有亲戚礼金的事,本该要安排人收好记账,等以後亲戚家办事开席都会还回去,谁料蒲老太太根本就没想到这事儿,乱乱地一收,谁家多少谁家多少根本就没数,蒲妈和蒲爸愁了好长时间,这以後他们吃席都不知道该出多少了。
也是这事後,蒲爸他们一致觉得大事老太太还是别插手的好。就如这次蒲风春结婚的事,基本上是蒲爸和蒲妈在跑,至于村里一些订席面,订乐队的事,则是老爷子在安排。
蒲风春和许翼两个对于婚礼的安排态度都很随意,他俩本身就忙,又挺相信蒲妈的审美,任着蒲妈安排,对这两位,蒲妈也挺无奈,到底是谁结婚?
不过新郎和新娘总得参与进来,特别是到时候婚礼新娘到底得穿什麽。
最後还是定了西装,许翼穿白,蒲风春穿黑,接亲的时候穿,还有一套红色唐装,都是男版的,敬酒的时候穿。
末了,蒲妈还得考虑这接亲怎麽接,特别是许翼那儿,按当地习俗新娘都得由她哥背出来,她家都没什麽亲戚了,家里怎麽安排?
“那就不背呗~”蒲风春无所谓地挥挥手,琢磨了琢磨,又笑了一声:“或者我背也行啊!”
“那要不换一下,换我背你?”许翼把手往蒲风春肩上一搭,哥俩好地商量,然後两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麽,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手上还较着劲,蒲风春没能赢过许翼,一脸懊恼地说要三局两胜。
“三局两胜也是你输啊!”许翼笑,还招呼蒲风春愿赌服输,这次的奶茶他请。
蒲妈:“……”是习俗懂吗?习俗!看两俩小年轻闹闹腾腾,她给无奈笑了。
“嫂子,一切从简吧,我们过日子也不只看结婚这天,”这天,订喜糖和酒店回来的路上,许翼跟蒲妈说。
“大好的日子,总得隆重些,”蒲妈提了一句,又问许翼下次什麽时候休息,她带她去定西装:“我们定件好的,以後你平常也可以穿。”
“那会不会太破费了?”按许翼原来的想法,就婚纱店里租一套算了。
这姑娘就是太随便,结婚大喜的日子肯定得好好安排!蒲妈看不过去,又不好多说,只好尽心帮忙安排。
这年头做女式西装的品牌很少,蒲妈到处打听,知道雅戈尔每年给银行做工作服,有专门的裁缝,她直接带着许翼到雅戈尔店里去了,蒲风春开车,大黄陪同。
许翼和蒲风春都量了体,确定了面料,交了定金,回来的路上许翼正感慨定做价格好高,结果路上接到电话说有人挟持人质需要她出任务,蒲风春车子一拐,直接往案发地开去了。
一听是挟持人质,蒲妈吓得不轻,倒是大黄,特兴奋地探头,被蒲妈打了一记,让他这会儿安分点,这会儿当真是大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