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的大黄翘着尾巴跑蒲风春面前嘚瑟,看得蒲风春都乐了。他摸摸大黄,招呼他往树荫下趴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还有第二节课要上。
大黄是只热心工作的狗,第二节课他依旧兢兢业业地陪着学生们跑步玩排球,只是他力气太大了,玩排球玩得无人能敌,到後来学生们不爱跟他玩了。
大黄:“汪?”大黄不大明白,看学生们不来找他玩,大黄跑去蹭了蹭蒲风春,拖着蒲风春的衣角要蒲风春陪他玩。
“大黄乖!我上课呢!”蒲风春没跟他玩,让他休息会儿,等下课带他去吃饭,吃完饭回家。
大黄是只乖乖狗,他乖乖地等在了树下。
中午的时候蒲风春带大黄去吃了饺子,吃完送他回家。
家里没人,蒲爸和蒲妈都工作去了,大黄有些无聊地打了个滚,招惹招惹二猫,反而被二猫嫌弃地拍开,老猫一甩尾巴,跳上蒲爸给它装的猫爬架上,盘在最顶上开始睡觉。
大黄不会爬树,没办法够着二猫,他有些无聊地在屋子里转了圈,把自个儿的狗窝拖到阳台,他趴下晒太阳,晒着晒着就睡着了——国际花苑都是小高层,白日的时候邻居很少出来,不像以前复兴新村那样有人气,大黄有些无聊,也不爱下楼了。
不过等傍晚蒲妈蒲爸和蒲梓涵回来,大黄又活跃起来。第一个回来的是蒲梓涵,看蒲梓涵回来大黄尾巴摇得可激动了,对着蒲梓涵一扑一扑,到底记得蒲梓涵是小小的妹妹,他没敢用力。
对蒲妈更不敢用力扑了,不过大黄给了蒲爸一个热情的狗扑,扑得蒲爸一个踉跄,差点儿倒了。
“大黄最近咋这麽热情?”蒲爸还疑惑呢。
“会不会是这边没什麽熟人的关系?”蒲妈和蒲爸凑着头猜,以前在复兴新村小区里都是熟人,大黄每天自个儿溜自己溜得可快乐了。但在这边,邻里关系没老小区亲近,邻居们也是年轻人居多,白天上班晚上休息,不怎麽出来,关系也不像在复兴新村的时候那麽好,蒲妈觉得大黄是不大习惯。
“那咋办?要不晚上我带大黄多溜一阵看能不认识几个狗夥伴?”蒲爸出主意。
“大黄不和小区狗玩,”蒲妈说,小区狗不大聪明的样子,也不能像村里一样随便出来玩,大黄自然不乐意和他们玩。
“那等爸妈搬到复兴新村的时候让大黄去住几天,”蒲爸说道。
因为莲花村要拆迁,老太太和老爷子要搬到复兴新村来住了。
几年前有传拆迁的消息,彼时的老太太和老爷子还信誓旦旦以为一定能拆到,谁知道拆迁绕过了莲花村,这麽些年过去了,以为莲花村不会拆了,谁料今年峰回路转当真拆迁了。
“我们这片儿要造景区,以後叫平海古城,周边三个村的人全部拆了,”这天大家在帮老太太老爷子搬家,中午去村里的菜馆吃了顿饭,饭桌上说起了拆迁的事。
“还古城?这不是新造的吗?”蒲风春还挺纳闷,当年的烽火台和老城墙早就被拆得七零八落了,哪来的古城?
“就你多话!我们这边以前就是平海卫所,怎麽不叫古城了?”能够拆迁老太太和老爷子还挺乐意,拆迁协议早就签好了,一套农村房能拆个三百多万,钱不少,足够他们养老了。
“现在不就只剩遗址了吗?”蒲风春念念有词,到底没多说,转而提起搬家的那些东西。
老太太和老爷子一开始还打算买房,然而这年头房价疯涨,涨得老太太和老爷子望而生畏,想租房麽,又因为年纪大没多少人愿意租,何况租房得租多少时日,总不能租到他们百年後吧?
蒲爸就和蒲妈商量了商量,最後和老太太老爷子说他们可以住在复兴新村。
房子问题解决了,但家里的家具什麽怎麽办?比如家里的拔步床丶八仙桌,樟木柜,虽说是老物件,但这些家具可值钱了,老太太和老爷子还舍不得扔呢。
“景区那边在收老物件,要不要捐了?”蒲爸消息灵通,饭桌上突然说起,老太太和老爷子思索了思索,一致觉得捐了好。
“真的收啊?”老太太还多问了一句。
“收啊!古弄里村那边一期工程造好了,杨公祠在收老物件,”蒲爸说道。
古弄里村是几年前第一批拆迁的,像杨子官家住在土地庙附近运气还挺好拆迁价格给得高,杨子官拿了钱正好可以读大学,他之前考到了中国计量大学学测控,专业和大学都很好,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他还特地来蒲家说谢谢呢。
第一批拆迁的已经建好了古色古香的建筑,里边有个杨公祠,是个当地人都没听说过的古代名人,也不知道景区从哪里扒拉出来的,据说是当过哪个朝代的大官,是古弄里村杨家人的祖先,然後如今多了个杨公祠,里边正在搞装修,还在找那种古色古香的家具。
“原来真的用老物件啊?我还以为都是新买的!”蒲风春吐槽了一句。
“有老物件用老物件,有些东西现在的工艺做不出来!”老太太又开始炫耀他们家祖传的拔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