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道的时候,应微言还被陈双塞进几个极小成本的剧组,演过在演职员表里排能排到前十的角色。
然而那些剧最後因为招商能力不行,没有一个被擡出来的。
後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陈双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还专门去找人算了她的八字,算命先生只说了个大器晚成,听起来像是安慰人的话术。
陈双也因为这个原因从一开始指望着应微言一飞冲天,到後面只要应微言安安分分听话就行。
跌跌撞撞四年下来,应微言其实并没有多少镜头播出来。
有镜头也是那种拉的很远的,模糊人脸的,需要拿显微镜才能看出来的镜头。
应微言和易周的合同签了五年,现在只剩一年多了。
应微言抽了抽鼻子,越发感觉自己前途渺茫。
渺了一阵之後,应微言起身去冰箱里拿了杯酸奶回来。
万事成空,所处皆梦,唯有吃喝才是真,
顾萌萌发来了一段电视剧的录屏,应微言噗的一口水喷出去。
这不是她在签约易周前演的戏吗?
顾萌萌不发过来,她还真想不到会是这部剧。
其实这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剧,只是应微言应了她本科师姐葛玥的要求,给她的毕业作业当了女主角。
葛玥一直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个小短剧。
应微言不懂这些,只知道帮葛玥的忙可以加学分还能赚零花钱。
就跟着忙前忙後忙了两个月,当时第一次拍戏,也是第一次体验到累的感觉。
葛玥的团队不算成熟,编剧导演灯光师场记加上演员一共也才十五个人。
大家轮番上阵,主角配角路人甲都是一个人来回串,常常是拍戏到半夜站在那里都能睡着。
暴打年糕: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顾萌萌:橘子视频啊。
顾萌萌:用户自传视频。
应微言有点糊涂,她葛玥师姐这出毕业大戏成片被她交上去换毕业证了。
之後她就跑南极拍企鹅,一去就是好几年。
应微言曾经收到一张印着企鹅脚蹼的明信片,据对方说是企鹅亲自踩的。
去年葛玥拍的纪录片送审还获了挺有名的大奖,回国之後还把应微言叫出去请吃了一顿大餐。
名义上是如果不是因为应微言跟她拍的那部毕业大片,她都不知道拍动物这麽有意思。
应微言的小脑瓜转了三圈,看着师姐感慨感激的表情,CPU处理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这不知道算不算夸奖的话收下了。
那天葛玥喝得很醉,应微言这个天生身体含酒精分解酶多的人比她喝的多两倍也没事。
应微言扶葛玥在餐厅的观景台上坐下,听师姐絮絮叨叨谈理想谈未来。
那天星星很亮。
葛玥也吐了她一身。
电脑的光照在应微言严肃的脸上,她拉开一个对话框跟对方发消息。
暴打年糕:师姐,出门在外少喝酒。
这个剧怎麽上的应微言不管了,明天还要去白晚那里。
应微言收拾收拾抱着一床被子在沙发上睡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她入睡十多分钟後亮了一下。
葛玥师姐:??
葛玥师姐:师妹你说啥?
葛玥师姐:[图片]
葛玥师姐:我捡到了一块特别好看的野牛粪便。
应微言没看到消息,这一夜一向睡眠良好的她梦里全是蘑菇,长着狗头和姜谢辞脸的蘑菇。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头疼欲裂,一擡头看到自己公寓门大敞,转过头发现窗户也敞开着。
她把被子裹紧了一点,迷瞪瞪地看向茶几上不知道是谁放的纸条。
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