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应微言的礼物被她重新包装了一层,夜白枫桥拎着一个手提箱,里面是他的设备。
白晚得到应微言的同意之後拆开了礼物,看到瓶子的瞬间,她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麽了。
“来自宇宙的礼物,我借花献佛一下。”应微言说,“里面的第一颗陨石是一百年前有个人放在里面的,最後一颗是今年刚放进去的。”
没有什麽是永恒的,只能短暂地用什麽去代表。
人类的浪漫大概就在这里,只争朝夕。
白晚的家里有移动的投影幕布,夜白枫桥把它移到了餐厅里,又把自己的箱子打开,放映器丶音响,还有录像带一一安装好。
小餐厅只留下了一盏小灯,夜白枫桥半蹲着按下了播放。
春日阳光明媚,湍急的小溪流在山野间奔腾;夏季蝉鸣阵阵,栀子花的倒影下,是青春少男少女欢乐的笑声;秋天的色彩比任何季节都绚烂,红的黄的叶子丶绿色的常青木,枝头挂着丰收的喜悦。
冬的时间线最长,从初冬到末冬,第一场落雪到喜气洋洋的新年隆冬时刻,厚厚的冰面下游鱼好奇地亲吻冰面。
从天上的斗转星移拍到地上的草青草绿丶花开花谢。
画面和声音天衣无缝的配合,让观看的人身临其境,好像跟着录像带,重新完整地走过了一遍四季。
播放完毕,应微言过了一会儿才回神。
这个视频的剪辑和制作一定用了很久的时间,用了制作者很多心血。
制作者的心情写在视频的每一帧,音频的每一个起伏上。
夜白枫桥要把一整套设备都送给白晚。
“这份礼物,太隆重了。”
白晚停留在屏幕上烟花画面的目光,移到了枫桥脸上,和那双跟记忆中别无两样的眼睛对视:“谢谢枫桥。”
饭後的闲聊里,叶飞扬问夜白枫桥那条视频是不是花了大功夫。
“只是把素材放在了一起,不麻烦。”
“这样啊。”叶飞扬摸摸下巴,“那你还挺厉害的。”
琴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是白晚在教应微言弹钢琴。
叶嘉可在旁边摇头:“姐姐,我感觉这跟我听到的小星星不是一首歌。”
古今中外,儿歌为了朗朗上口,更方便小朋友们学会,用的都是最简单最和谐的韵律。
应微言的手指倒是灵活,记得钢琴的键位,就是按下去的时候不像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更像是马上要撞地球的陨石,尾巴擦出来火星子那种。
白晚说音乐和表演一样,也需要感情。
“下手太重了,钢琴不需要用手指去敲打。”
应微言的脑子里只能想到下一根手指该往哪里按,机械十分。
白晚试图抓住她的手来教她,发现应微言的手指看着柔软,实则僵硬无比。
之前白晚教过应微言两次,虽然也不流畅,但没像今天这样。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应微言,忽然对站在展示柜旁边的姜谢辞说:“姜谢辞,你出去一下。”
见姜谢辞看过来,白晚微微一笑:“奖杯你也有,我那些没什麽好研究的。”
刚好客厅里,姜莱在低一声高一声地喊姜谢辞。
姜谢辞没说什麽,离开了房间。
琴房的音乐声重新响起。
姜莱哎了一下:“进步神速啊,刚才一下一下的,感觉有什麽东西在我的耳朵里跳来跳去的。”
“叫我干什麽?”姜谢辞坐在姜莱给他拉开的矮凳上。
“不干什麽,陪我坐一会儿。叶飞扬和那位小朋友出去买扑克去了。我有点无聊。”
桌上放着几杯刚倒的红枣茶,姜莱推给姜谢辞一杯:“小应在便利店买的配料茶。一大包放在关东煮的袋子里,我还以为是用来煮关东煮的。”
姜谢辞拿起来喝了一口,评价:“还不错。想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