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微言诚实地说睡着了。
黎娆好一阵羡慕,又揉应微言的脸:“小孩儿就是好啊,一点事儿也没有。”
也有十七八岁的小孩在哀嚎,嚷嚷着腿快要疼得失去知觉了,想把腿扔了。
刚好遇到教练。
教练对一衆这点苦就受不了的演员上下打量,说其实头扔了比较靠谱。
有人问为什麽。
教练笑笑让他自己想。
一群人七零八落地扭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又是好一阵折腾,才找到不那麽难受的姿势,等着上课。
等了一会儿,有人推开了门。
见到是导演进来,所有人闲散的姿态都收了起来。
谢立点点头,把门推开了一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门推开,大家已经看清那个人是谁了,有人在小声惊呼。
“谢导你也太客气了。”
谢立哼了一声:“少给我装了,快进去。”
黎娆的声音一惊一乍的:“姜谢辞,你怎麽在这里。”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应微言微微一愣,而後想起两个人演过对手戏。
黎娆跟姜谢辞算是易周同期的演员,姜谢辞带着团队走後,黎娆短短两年势如破竹,跟覃淼很快冒出头,成为了当家花旦。
王牌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
後来黎娆跟姜谢辞搭过一部文艺电影《云雀》,电影上映当年,两个人同时拿了奖。
应微言看过那部电影,为票房贡献了七张票。
她也看过那届颁奖仪式,《云雀》几乎把那届的奖项快包圆了。
应微言笔尖晃了晃,纸上多了个小小的鸟儿,活灵活现地站在枝头
黎娆的难以置信让不茍言笑的谢立笑了,他和蔼地问:“这是我给你们请来的表演指导老师,有什麽问题吗?”
黎娆一点人情世故都没有:“我感觉我和他水平差不多,为什麽他在台上,我在台下。”
周围一圈人冒出冷汗,这是能说的吗?
气氛有点紧张。
第一天就这麽刺激,两个人是关系不好吗?
那接下来怎麽办。
“这不是我没被谢导选上吗?所以只好换了种办法进来了。”
气氛陡然一松,大家被姜谢辞的话逗笑了。
“我和你们是互相学习,台上台下其实没什麽分别。你们喜欢的话,你们站到台上,我到台下也可以。”
姜谢辞依然是谦逊温和的样子,黎娆依然看他不太爽。
应微言又画了一只云雀,有点炸毛地站在另一只云雀旁边。
课还是要上的,第一堂课,谢立也找了个位置旁听,好巧不巧是应微言旁边的空位。
应微言不得不打起精神。
谢立问她有没有多馀的纸笔。
应微言把多拿的笔给他,纸翻了一张,想给谢立拆一点。
谢立说不用,就最上面那张就行。
应微言顿了一下,还是把纸拆给他。
应微言用的是线圈的素描本,她在学校上课也是用这个当笔记本。
纸拆下来很方便,上面两只云雀占面积不大,但占住了中心的位置。
放在以前应微言会想,早知道就拆新的给导演了。
现在应微言想,导演要记什麽。
他们的上课情况,还是姜谢辞的上课水平。
谢立虽然把纸摊开在桌面上,应微言也没敢去看他在写什麽。
姜谢辞的第一堂课,在大家想睡和想听的极限拉扯中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