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完全忘记了之前说要每天六点起床陪梁怀暄吃早餐的狠话。
早起简直反人类!!!
岑姝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真丝眼罩也被她扯到头发上当头箍戴着,迷迷糊糊地想去冰箱里拿瓶水。
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条baby蓝吊带蕾丝睡裙,游魂一样游荡到岛台,刚从冰箱摸出一瓶冰水,转身突然结结实实撞在一堵温热的“墙”上。
腰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岑姝瞬间清醒了几分。她下意识後退半步,擡头看向眼前人,“你怎麽还在家里?”
梁怀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岑姝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皮肤白得晃眼。没化妆的脸像剥了壳的荔枝一样莹白,身上的真丝睡裙吊带要掉不掉地挂在肩上。
某些曲线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梁怀暄眸色微暗,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眉头轻蹙,“大早上就梦游?”
岑姝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不满地嘀咕:“你才是吧,你走路怎麽都没声音的?”
梁怀暄的目光扫过她头顶翘起的一缕头发,终于忍不住伸手替她捋平。
“你干嘛?”岑姝瞪了他一眼,刚想拧开瓶盖,手里的依云就突然被一把夺走。
“少喝冰的。”他语气平淡,转身拿了一只马克杯,帮她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岑姝撇撇嘴,接过杯子喝了几口。
梁怀暄又坐回了岛台边,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iPad,袖口往上卷起。
岑姝才发现岛台台面上摆好了早餐。
比起她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梁怀暄早已穿戴整齐,黑色衬衫严丝合缝地扣到领口,皮质袖箍下隐约可见结实的手臂线条。
“你还没说你怎麽还在家?”她忍不住问,“你不是五点半起床吗?”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无影踪了。
“以後我会晚些出门。”梁怀暄简短回答,没有多做解释。
他接连两天让钟阿姨准备了两份早餐,却又不见人影。
“晚点出门?”岑姝在他对面坐下,觉得稀奇,嘀咕了句:“梁总也开始堕落了?”
“……”
梁怀暄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
岑姝又瞄了一眼他的早餐,全麦吐司丶水煮蛋丶坚果和黑咖啡,健康得令人发指。
她的这份倒是丰盛了百倍。
岑姝困得眼睛半眯,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
这时,梁怀暄忽然擡眼,“失眠了?”
“……”岑姝看向他,反问,“难道你睡的很好?”
“嗯。”他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黑咖啡,神色如常。
岑姝:“……”
她忽然有点不爽了。
凭什麽她辗转反侧,这人却精神抖擞?
岑姝郁闷,目光在他面前的吐司上顿住,突然伸手夺走他盘里最後一片吐司。
梁怀暄目光微微一顿。
“干嘛这麽看着我,吃你一块吐司,哥哥应该没那麽小气吧?”说完,她挑衅地咬了一大口。
“当然。”他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我只是想说,那片我抹了黄芥末。”
“……”岑姝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下意识就要发作,突然发现嘴里吐司的味道意外的不错?
根本不是什麽黄芥末,是南瓜酱。
下一秒,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你无不无聊啊!”
梁怀暄颇为愉悦地低笑一声,不置可否,将手边的一杯鲜榨羽衣甘蓝汁往她面前推了推,“把这个喝了。”
说完,关掉手中的iPad,站起身,“我先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作为实打实的工作狂,他几乎全年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