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坐电梯下到位于地下室里的party休闲区内。闻墨从定制的雪松木雪茄房内取了盒Cohiba雪茄折返,顺手又倒了杯威士忌推到梁怀暄面前。
“岑姝以前掉一颗眼泪都要全家人注意到,到现在偶尔还是小孩心性。”闻墨喝了口酒,看着眼前的男人,“联姻的事虽然是老爷子促成,但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可能答应。”
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相对而坐,两人本来就是好友,但也是第一次谈起关于感情的话题。
梁怀暄没有不耐烦,始终耐心聆听,偶尔听闻墨说起岑姝小时候的事,眉眼稍微柔和一些。
闻墨本来也不是煽情的人,也没什麽耐心,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废话。
但为了妹妹,破天荒说了这麽多话。
酒过三巡,闻墨虽然嘴角带笑,眼神却愈发锐利。
“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闻墨放下酒杯後,沉声说了一句,“但就算以後没有爱上她,也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就这一个妹妹。”闻墨站起身,面容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走了,睡了。”
梁怀暄“嗯”了一声,也跟着起身。
在即将和闻墨擦肩而过的时候,又突然反问了句:“你怎麽知道我不会?”
闻墨听他这句话,忽然停下了脚步。
。
短暂的相聚过後又迎来了离别,送岑心慈离开之後,岑姝又和梁怀暄丶卓霖一起上了私人飞机。
梁怀暄和闻墨的私人飞机分别是一架湾流G700和庞巴迪环球6000。
她本来想叫闻墨一起的,结果闻墨很不给面子地丢下一句:“不做电灯泡。”
上了飞机,这架G700内饰奢华,客舱已经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座位的桌面上摆着新鲜的花束。
桌面上还摆着一张手写的精美贺卡——
尊敬的Stella小姐丶梁先生:
祝您们旅途愉快。
梁怀暄坐在岑姝身侧,半小时後他需要参加一场线上视频会议,转头对岑姝说:“等下有个会,如果无聊的话,找部电影。”
岑姝应了一声,先用手机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线上批复了一些申请,又和小宜聊了会儿天。
短暂的忙碌过後,岑姝就靠在全景舷窗旁看着窗外。
她发现,成年後的人生似乎总是在重复着离别与重逢的循环。虽然知道妈妈现在已经有了新生活,但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伤感。
一般这种时候,她会默默消化情绪。
“不高兴?”梁怀暄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低沉平稳。
“……”岑姝抿抿唇,“也没有。”
短暂的沉默後,梁怀暄淡然开口:“纽约到香港的航线,单程要十五个小时。”
岑姝微微一怔,转头望向他。
“如何是见想见的人,值得飞这一趟。”他语气淡然,“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可以啓程。况且——”
他顿了顿,“下次见面不会太久。”
岑姝听出来,他指的下次见面是她和他结婚的时候。
这番话说得含蓄隐晦,安慰得也并不直白,却意外抚平了一些岑姝有些低落的心绪。
“我怎麽不知道你还会安慰女孩?”岑姝忍不住嘀咕了句,嘴角不自觉扬起。
“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岑姝装作不经意地问:“那我是第一个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她是不是第一个得到他这样温柔对待的女孩。
“不是。”梁怀暄略作停顿,“你是第二个。”
岑姝瞬间擡眼,脸颊微鼓,眉头紧蹙,“你说什麽?第二个?”
梁怀暄看她立刻打起精神的样子,勾了勾唇。
果不其然——
“那……第一个是谁啊?”她忍不住追问,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又此地无银地补充:“我当然不是在意哦,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
梁怀暄很淡地笑了一声,对她的这句‘随口问问’不可置否,只是说:“第一个你认识。”
“谁呀?”
“我妈。”他语气淡然。
岑姝:“…………”
她张了张嘴,一时语塞,难得被梁怀暄噎住,不明白这人怎麽总能在不经意间冒出这种冷幽默的。
沉默半天。
她还是没忍住:“你故意的吧?”
梁怀暄勾了下唇,转移了话题,“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