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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三（第2页）

“嗯晚好。”程珩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程观不甚在意，点点头就走了。青佴提着灯，更看不见背光下他的脸庞。

回忆到此，程观回神，吩咐青佴把案几上的东西收拾掉。

几时几刻了？程观问道:“宵禁了？”，不知道程珩是不是留在外头过夜。

青佴垂着眼答道:“唔，已经二更天了。”

二更三点宵禁，还差三点。

程观起身，准备洗漱歇下了。

这时院子门被从外头推开，门没关，本就是虚掩着，一触即开，程珩探头进来。

程观迎上去，闻见程珩身上未消的酒味:“你怎麽来了？要煮醒酒茶吗？”

“我来看看你睡了没。”

有点想你了。这句话程珩当然没说出口。

程珩挥手叫身後的朱禾和羽二先回去，羽二是程珩的贴身侍卫，话不多，道声“是”，却没走，只是站在玉萃轩门口，和侍卫站在一起。

像个门神。程珩也不多说，还是叫朱禾进院了。

“正准备歇下了。”程观和他一同进了书房。

程珩眨眨眼:“那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兄长说笑了。”

朱禾没光站着，溜到後厨去煮醒酒茶，青佴和她一起，两人时不时说说话。

都是来高门大院做下人谋生计，也有几分惺惺相惜。

醒酒茶程珩没喝几口，本来就没醉，这茶越喝越清醒，二更天了，再喝天亮也睡不着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坐到三更天，程珩喝茶没什麽睡意，程观却乏了，头一点一点，嘴里的话也吐不清了。

程珩愈发觉得回府是对了，程观现在这样可爱得紧，程珩起身，蹲在程观身前。

困倦的人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清醒了，程观睁睁眼:“抱歉，大哥请回吧，我现在真的要歇下了。”

程珩坏心眼地把青佴先前端来的水沾在手上，抹在程观脸上。

程观一躲，抹抹脸，起身不说话，径自去後院洗漱了。

青佴和桑刃等一衆下人程观已经叫他们歇下了，程珩主动提出要给程观烧水泡脚。

上回从孙大夫那拿的药包还没用完，程观默认地点头。

程珩烧完水，给兑了凉水和草药进去，才叫起瞌睡的朱禾回院了。

一更前稷下

同窗会进入尾声，程珩提出先回府，王栖第一个同意:“啊对，都要宵禁了，我和顾微也要回家了，是不是？”

“顾微”就是何璩，这二人现在也同住王府。

“啧，你们都回去？烦。”江昱不满道:“好吧滚吧滚吧，下回再一起吃饭。”

王栖笑道:“下回要等久些了，我们俩回头去江南玩。”

“江南回来我们做东。”何璩的话安抚了江昱，江昱这才点头:“回见回见。”

程珩和他们三人一同出学宫，搭话:“说来巧，家父今年巡视地便是江南一带。”

“江南好啊，风水养人，届时一同出游啊文珏。”

“一定。”程珩二更初，上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