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琼林宴的时候,程御史也拖家带口的来了,这是新人们与前辈交流认识的第一次机会。
皇子王爷,官员及其家眷,都在皇宫中的宴厅里落坐了,宴席还没开始,帝後二人还未到,厅中有许多人游走相聊。
何璩并未参加此次春闱,而是通过了旧年的秋闱,预备再等三年。
王栖此次随王老将军一同来赴宴,人越老越恐迟到,王老将军来得非常之早,何璩又没来,程珩到的时候,他已然头顶生草了。
程珩一落座,王栖便眼一亮,凑上来同他犯贱:“文珏,你今早去朝阳街没去?”
“当然去了,我去陪我弟去了。”程珩回想晨时的景观仍觉得心悸,那麽那麽好的人,是他弟弟。
“诶你瞧见我和顾微没。”
程珩实话实说:“没瞧见,光顾着看马上的人了。”
王栖乐了:“那是当然,因为我们根本没去!”
“……”
程珩僵着笑脸,一字一顿道:“不好笑,世珺,不要再讲冷笑话了好吗?”
王栖此人笑点低,不知道何璩如何受得了他,他自顾低笑着,断断续续地说:“哈哈,江子泯那厮,什麽时候到,我一个人无聊得紧了!”
话还未毕,门口的太监就尖声道知谏大人及其家眷到,江昱的红发带还跟在他脑後,随着他人一同飘过来。
江昱轻跳起来一把勾住王栖脖子,王栖兴致勃勃地又开始给他讲笑话,两个人紧贴在一块,嘻嘻哈哈地晃来晃去。
程珩扶额,视线转来寻去又落到隔了道对案前端的程观身上。
方才还是左右逢源,现在案边就一个闻絮。
程珩心里一直感谢闻絮,在稷下时,自己与文策关系冷然,多亏闻若山,让文策的学生时代多了几道颜色。
不过他却没有什麽身份立场感谢别人,他又是程观的谁呢?多年淡交,才破冰的兄长吗?
闻絮五感灵敏,不动声色地打断程观的话:“你哥又在看这边了,你们俩真的没搞上?他要是怀疑我俩……嗯嗯咋办?”
程观觉得他这样好笑,也跟他做贼似的,悄声道:“若山,你是断袖吗?”
闻絮故作失色:“啊……”
“……什麽断袖?”一个女声插入。
程观到宴厅前与花亓妤交谈过,一下听出是她的声音。
两人头凑得又近,同时缓缓回头盯着她。
花亓妤随便笑了一下,开始找补:“不是……我说什麽缎绣,十字绣……我也挺会做女红的,哈哈……哥哥们,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
不是的我们两个什麽都没有……我们也不是断袖,不不有一个是,你……猜猜是哪个哈哈……
闻絮深知多做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沉默片刻只是无语道:“……呃。”
手在衣料下掐程观的腿,都是你啊啊,用“嗯嗯”不好吗?非得说“缎绣缎绣”,一生的清白都叫你毁了!
花亓妤习武多年,能听见细小的话音,底下不安分的手更是馀光一眼便知,只当情趣,未出阁的姑娘脸上染上淡淡绯红。
我去我们真的什麽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