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经人事,不过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也偶然听见别人开下流玩笑。
想到这个,程珩不禁脸上尴尬地泛红,没什麽底气地说:“你……你叫什麽名字,你先出去,去偏房休息吧,不要过来了。”
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眼下有一枚小痣,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地系着,从一开始就表情错愕着,也有点无措,捏着衣角,只得听程珩的,道了句“是”便去了偏殿。
程珩被一打岔,全忘了要说什麽,程观拉拉他衣角,问程珩她是谁。
外面的雨声暂时小了,雷云也向远处翻滚着,声音远去,闷闷的。
待在室内,程观心情却还未平复,心绪不宁,就想找话说,回头看看女孩的背影,等程珩的答复。
程珩沉默一下,说:“娘给我派的贴身侍女,你以後也有,她会给你梳头发打水洗脸什麽的。”
“哦哦这些我也可以自己做啊,现在不就是吗?”程观接着又说:“是等我及冠之後,她就帮我束发,而且以後不用自己洗脸了,真好。”
程观嘴里话不停,也算自圆其说,省得程珩找补。
程珩牵着他各自坐在板凳上,程观还在不停地说话,声音有点发紧。
程珩没打断他,而是伸手捋捋他湿透了黏在脸颊上的墨发,给他别在耳後,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净的侧脸。
程观自顾讲了一会,没话说,内室复又安静下来。
“……”
“好点了吗?”程珩心里重新拾起腹稿,又被程观打断。
在黑暗里,只有几盏昏暗的小油灯亮着,适合睡觉。
就在摇曳的昏黄灯影里,程观直直地开口:“哥,娘不会跟爹和离吧。”
程珩说:“不知道,应该不会我猜……如果真这样了那我们怎麽办?”
有点吓程观的意思,不过程珩也确实想知道,如果我回江南了,那我们怎麽办,会疏远吗,会陌生吗?倘若我们不是兄弟,只是素不相识的路人,那我们还会像这样结识交好吗?
程观脱口而出:“……我娘嫁给你娘行不行?”
“……”
这句下意识开的玩笑让两人都放松了一点,程珩边笑边点起了大灯,内室一下亮堂许多。
两人都不再谈论这件事,而是开始吃桌上的点心,应该是那名女子准备的,还有点热乎。
聊到读书的事情,程珩说起两年後差不多就要去稷下学宫读书了,程观还有点高兴,他认识的同龄人少,和江昱也不熟,去了学宫就可以认识更多人了。
程珩也为他高兴。
糕点最後被两人吃个干净,洗漱脱衣,只穿个单衣,熄了灯,两人又是一起在玉鸣轩睡的,早上张氏的话程珩算是左耳进右耳出,整了个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