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这样练吗?又黑了你。”程观自然地倒了水在杯子里喝,脸色僵了一下。
“……这什麽?”程观含了一会,还是面色复杂地咽了下去。
“咳……碎茶,我好像弄了点酒进去,我去我忘了!”闻絮扭头咳两声,紧张兮兮地盯着程观。
“……”
“……我不是一杯倒,只是容易恶心。”程观顿了顿。
“还有,这个真的很难喝,你喜欢的话可以藏在床底,不要放在桌上,这投毒了也没人知道,当做自己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可以吗?”
程观提着留个底的杯子,洒在营帐外头,拍拍手道:“现在你这全年都不会有虫鼠蛇鸟接近了,大家闻到这味道就知道此处定非凡人。”
闻絮瞧他不像有事,顺着他的话道道:“还不谢谢哥哥把压床底的极品茶饮给你尝鲜?”
“还谢谢?我快喝死了。”
“呸。”闻絮出了营帐,在地上折了只草根放嘴里叼着。
远处还在打擂台,传来男人们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闻絮突然提到:“花亓妤有时也打擂台,她挺厉害的,使巧劲的,耍枪也好看。”
程观忽然想到石抹黎,她也许是使蛮力的,力气那麽大,不知道和花亓妤打谁会赢。
“五月过了,再有不久是我哥生辰了,今年我们举家下江南过,正好我哥还回娘家一趟。”程观此来就是和闻絮说这事的。
闻絮心里早猜到些,又“呸”一声吐出嘴里的草根,叹气:“我刚归京不久,你又要赶赴江南。”
程观只笑:“我爹要去闽南巡检,我哥过生辰,鸿胪寺也给我批了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哎,说起离京,前些日子上官瑞去了定州你知道不?”闻絮话锋一转。
程观道:“知道,我哥也和我提过,怎麽了?”
闻絮无语:“三句不离你哥烦不烦,没怎麽,就是觉得以後见不太到了。”
“人与人之间不就是如此?放心吧,我肯定会回的。”程观故作高深拍拍闻絮的肩膀。
“不回也没人理你。”闻絮扭头问程观要不要去擂台边看看,程观想了想,说好。
往那边走去,程观随口问:“你们每天都打擂台?你手臂都淤青了。”
“不是,平时就平常练,大概十几天打一次擂台,打着玩的,没事,刚刚不小心被打了一下,平时不会,我回头再敷药。”
“要是总被打还得了,如何立威?”程观觉得有点不自在,有些士兵偷摸瞧他俩,他扭头小声问闻絮。
“若山,你平时很吓人吗?怎麽都这样瞧你。”
闻絮闻言,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道:“一言难尽,这不重要,你别老来这晃就行。”
程观摸不着头脑。
高高的擂台上两名肌肉雄壮的男子互搏,每每撞上边沿的绳子,程观都有些担心会不会摔下来。
闻絮倒挺兴奋,一直不忘给他讲解,还担心程观无聊,问他要不回营帐休息。
两人看了没多久,日光实在太烈,闻絮怕程观中暑,把人拉回了营帐。
程观喝口凉水,叹道:“回这也挺好,门口的茶酒还能辟邪。”
闻絮无语,只坐在榻边给手臂抹活血化瘀的药材,程观看他一手不便,直接帮他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