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爱人,连基本的反应都要躲躲藏藏,害怕对方发现之後对自己改观或者其他的改变,是对程观不够信任。
不想看到故作冷静,独坐高堂的你,只想看到真实的你。
归根结底还是程珩一直对杏事忌讳莫深,感觉这些东西和程观完全是两个世界,难以想象弟弟与这种事情并存,也怕程观厌恶这样的自己。
“知道吗,我爱你的全部。”程观用手扯开程珩的衣襟,用嘴唇细细亲吻着程珩的锁骨,程珩“嘶”一声,感觉全身酥麻,像有蚂蚁在爬。
同时又很……爽。
感觉下身的反应更明显了……程珩想扶额,却腾不出手,他的手一直抓在程观腰间,怕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两人的反应隔着夏衫朦胧尴尬,程珩实在受不了了,却也不知道怎麽办。
难不成掀开程观吗,肯定不行,程珩心里抓耳挠腮的,现实却只是手指紧了些,防止程观吻着吻着掉到地上。
慢慢地,程观又吻上了程珩的脸,嘴唇相贴的时候,程珩终于松开手,既而抱紧程观略显单薄的肩背。
仿佛要血肉相融一般的紧密,这是一个窒息危险又温暖安全的拥抱。
一个拥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所有勇气,程珩的勇气还是很多的,所以抱了好久好久。
“……我会改的。”
白挽这两天也喝了药,在船上时不时走动,体力与气色都恢复一些,衆人也把心放下一截,不再日日忧心。
程观每早给母亲请安,被白挽说:“在家里倒是懒得走,船上房间又近,这才看看我。”
程观笑:“又取笑我,那我明日不来就是了。”
白挽知道他是说反话,母子俩坐一块说说笑笑就算请安了。
那个汤药真有奇效,程绵那天喝完也不晕了,还拿了喜欢的画本感谢船员,程珩觉得不公:“明明是我拿给你的。”
“那你叫二哥给你打赏,连我一起。”程绵说完就跑了,仿佛大哥是乞儿一般。
“唉,这人。”程珩叹气。
“你也无赖似的,小绵不想理你。”程观正从白挽房里出来,见这幕,忍俊不禁。
顺水顺风,没几日便到了长江以南,苏杭一带繁华至极,不知道今年天气如何,收成好不好。
各州风俗相近,却都与京都不同。
两岸边全是吴侬软语,也听不太懂。
两人乘一顶乌篷船,在运河中间穿行,程珩问程观听得懂不,程观摇摇头,看见岸边的姑娘在卖莲子,朱禾见状想上前伺候着问价,程珩挡了她,冲那女郎道了一句话。
语调转着显软糯,显是吴语。
程珩有些得意地回头看程观,程观也有些惊奇,说:“你方才还道不会?”
那姑娘笑起来,挥着手中的莲蓬说什麽。
没等程珩这个翻译官说话,独坐在前的船夫漠然说道:“小郎君啊,那娘子笑你话都讲错呢。”
程观方才一直以为船夫不会说话,听见如此,更是笑得乐不可支。
“现学的,现学现卖的,别笑了……”程珩脸上浮起绯红,一扬手,接住了飞来的莲蓬。
水甩了他一脸,船夫翻译道:“看你长得漂亮,送你一朵,下回还去她那里买哦。”
船夫耷拉着鞋,无感情地说话,偏偏还把姑娘句尾的语气词用了,一句话非常诡异地说完了。
乌篷船上,程观手扶在程珩肩上笑,嘴里被塞了颗清甜的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