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默关上了门,钟缈纳闷了,不就看看画,怎麽跟做贼似的
“钟缈,你看,这是我前几天去首都看画展买回来的,你觉得怎麽样?”
黎秋默指着墙上的一幅小画。
“画的真好,这位可真有意思,要是有机会,你给我介绍介绍。”
“呵呵呵,那还说啥了,必须的,这麽有意思的人可不多。”
黎秋默笑了笑,又严肃起来,“钟缈,最近家里又安排我想亲了,你说,我该不该去?”
“唉,你这可问着我了,对你父母来说,不娶妻生子,就是不好,但对你来说,随便娶一个,既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任,也给自己平添烦恼。”
“对,对,我就是这麽想的。”
“我也就是遇上了裴泽,不然,我可能也单着呢,老黎啊,你放开点,适当的去交友,万一能碰上你喜欢的也说不定。”
“可我喜欢的,不喜欢我。”
黎秋默有点落寞。
“喜欢,分很多种,有情人般的喜欢,也有朋友间的喜欢,甚至,你遇上个人,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人活一辈子,要是没有结果,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那样多对不起自己?”
黎秋默惊讶了,“你都知道?”
“嗯,这麽多年了,你藏的还挺深,我也是最近才猜到的,老黎,你可别真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那样多不值啊?”
“唉,你这小混蛋,知道了,为师多学习学习,争取给你找个师娘回来。”
黎秋默放松了,钟缈说的对,他就该全了这场师徒缘分,多思无益,自己还是慢慢调节吧。
“嗯嗯。”
二人多年好友,话不用说的太多,彼此就能理解。
回到家,钟缈一直若有所思,裴泽纳闷了,“媳妇,怎麽不高兴?”
“还不是心疼我恩师,情路坎坷,难寻一知心人。”
“你也看出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麽不说?”钟缈不懂了,他不是最爱吃醋了,怎麽能忍受黎秋默在她身边那麽多年。
“说了有什麽用,说了,他就不是你同事,不是你老师?如果他真想做什麽,我绝对不能忍,可他这些年,只是你的朋友。”
“嗯,老公进步了。”
钟缈抱住裴泽,窝在他怀里。
黎秋默看着画,画中的钟缈微笑着,仿佛告诉他,她希望他能好,能幸福。
两年後,黎秋默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侣,就是他在首都认识的那位女画家。
前尘往事,终是他的遗憾,可遗憾也是一种美好。
钟缈一声声师娘,把陈冬冬叫的直脸红,她也没想到,自己都三十多了,还能有机会脱单。
关于黎秋默对钟缈的爱慕,她都知道,黎秋默并没瞒着,还给她看了他给钟缈画的那幅肖像。
她原本还有些犯怵,可真见到了那一对璧人,她有点心疼黎秋默了,多年暗恋没个结果,跟她一样的情路不顺,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争不过的那个。
黎秋默和陈冬冬结了婚,婚後和谐美满,谁也没去碰触对方心底的那处不是秘密的位置,给足了彼此时间。
在一起过了几年,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的结合,是缘分,是此生唯一一次敞开心扉的机会。
黎秋默夫妻跟钟缈裴泽是最好的朋友,四人聚在一起,坦坦荡荡,无拘无束,钟缈陈冬冬李红梅还总聚在一起,经常说些女人之间的私房话。
黎秋默并没有像钟缈前世认知中的那样,结了婚又离,而是老来得子,夫妻和睦,恩爱有加,他那幅作品又拍了两个多亿,两口子都是画家,一起身价狂飙。
人生风风雨雨几十年,有爱人相濡以沫,有孩子陪伴,也有知己好友三两个,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