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介绍
沉疴成疾60介绍
蒋行生气,蒋行报复,蒋行第二天下班故意离家出走。
下午六点,还不到传统意义上的晚上,就连livehouse里都没那麽多人,郑朝哲在上面的大沙发上蹦哒:“这里,这里。”
蒋行一眼就看到圈里爱玩的那几个,正站起来对他挥手,他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让你哥知道你跟他们玩,回去就打断你的腿。”
郑朝哲炸毛:“为了给你组局,我都没去酒吧,你竟然还想背刺我!”
圈子里的老油条都当没听见这句,见蒋行落座,连忙给他拿了杯酒打圆场:“我们就是聚在一起玩玩,玩的可都是些正经的。”郑朝哲环胸气鼓鼓的背对他。
调好的酒,橙黄的酒液被灯光渡上了一层蓝,livehouse还不到唱歌的时候,连控场都还没来,蒋行推开酒杯看了一眼手机:“我不喝酒。”
拿酒的姓宋,出了名的爱玩能玩,只有他没见过的,没有他没玩过的,好在人还有点良心底线,不霍霍好人,他立马换了瓶没开封的香槟:“我新开了个酒庄,要不尝尝这瓶?”
蒋行盯着手机摇摇头:“今晚我不喝了。”
接连被拒的宋禾也不挂脸,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这是家里那位管的严?”本来也就是顺句话的事,蒋行否定就过了,不否定他们也不能真的当人面,打听人家的私事。
谁成想蒋行听到这句,出人意料的放下手机,眉目也缓和下来,竟然看了眼他的脸点点头:“嗯,家里那位管的严。”
呦,这可是有事。
整个圈子里,谁能不知道蒋行前几年发疯的厉害,就算蒋家嘴严,但闹出那麽多事,找了几乎大半个圈子的人脉,多少有点消息流出来。
据说是蒋行包了个金丝雀,貌美如花,扶风弱柳,好吃好喝的被供着不行,非要上位当个正宫,被蒋行一怒之下撕破了脸。
那个心比天高的小情这下就受不了了,玩起了什麽真爱,自己跑了,据说还是带球跑,引得蒋行发了大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没想到蒋行还是个情种,失去了突然发现是真爱了,上演了什麽现在流行的追妻火葬场,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几次。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圈里这群人大概会啐一句:“**”。但放在蒋行身上,大家就只有敬佩了:“蒋家这个家族,真是花样百出的出神经病,比起出人命的那几个,这个好歹还算正常。”
“不错了不错了,蒋家这次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真爱都这样,不让喝酒,不让吸烟,一问就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看来家里那位也挺关心你。”宋禾看着蒋行的脸色,试探着捧了一句,蒋行对他微微点头,宋禾一拍大腿,好家夥,这是捧到对方心坎上了。
蒋行难得话多,和不想干的人讨论自己的私事。郑朝哲那个没心没肺的,早把他抛到脑後和别人玩起来骰子:“嗯,他也是这样,每天早上都要起来亲自给我做早餐,说外面买的不放心,变着花样摆一桌,我去上班,在家倒是安稳,打扫打扫卫生,看看电视等我回来。”
“嫂子听着还挺宅,有时间出来一起玩。”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描述听起来那位像是一位娴静顾家的人妻,旁边一直没插上话的青年,抢在宋禾前面来了一句。
蒋行的眼睛瞥过去:“你是?”
那位站起来自我介绍:“钱枫隆,钱国强的孙子。”说罢干了一整杯酒。
蒋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就是钱老家那位,一个项目三个月亏掉三千万的那个孙子啊。”
钱枫隆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蒋行看也没看,一句话刺过来:“不好好想想怎麽处理你那堆烂摊子,还想挖人墙角。”随後一巴掌拍郑朝哲背上:“我让你组个局,你就把地方安排在这,还喊这种人来。”
整个组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地图炮开的太大,一时间在场的无一幸免,这群人好歹也算有点权势的人,不然不能够到郑家小少爷。
平日里看在这点钱权的面子上,这群纨绔子弟,被外人指着鼻子骂的次数实在太少,一时间都没能做出有效反应,郑朝哲囫囵着背:“本来没约你哈,是你非说今晚要来的,来了怎麽还骂上我了。”
他说的更旁若无人,似乎从未把这群酒肉朋友放在心上。说到底,在场的只有他和蒋行才是一个圈子的,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群人,郑朝哲上面有个哥哥顶着,不用他有多大的出息,他本身也没多大的志向,玩起来向下兼容一点很正常。
在场的人本来就是各自为利益而来,这会儿遮羞布一掀开,竟然还真有拎不清的恼羞成怒:“我这种人?我再怎麽废物,起码还是个正常人,有起码的道德底线,谁像你一样,正主找不到,找了个替身。谁不知道,你家里那个,人家有未婚夫,根本不想给你当替身,是你在那边待了一年多,硬把人抢过来的。”
“还我想撬墙角,你个绿头王八自己当的挺爽,糟蹋了别人家的好人,就以为别人也愿意当这下三滥。”钱枫隆最近冲浪冲的挺快,这会还阴阳怪气的爆了句网梗:“你吃的还挺好啊。”
这下连郑朝哲都为他擦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这钱枫隆什麽来头,蒋行那点事打听的倒挺清楚,就差不知道蒋行为了那个白月光都精神分裂了。
他是真正意义上惹了个精神病。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过来,气氛如同泥石流一般沉了下来,蒋行就坐在中间的沙发上,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搭在翘起的腿上,livehouse蓝色的光从头顶打下,像是中世纪打磨出的雕像,直视他的眼珠没有一丝人感,他左边是张大嘴巴惊讶的郑朝哲,右边是一直歪着身子,侧身拍马屁的宋禾,对方连身子都没坐直。
钱家最多也就和宋家不相上下,没喝酒的钱枫隆,前後背在瞬间湿透,嘎嘣一下,他就像被锈住的机器,再也运行不起来了。
蒋行今天有个会要开,穿着正装来的这里,这会连领带都没松一松,他交叠的两条腿放开,狭小的沙发空间甚至伸展不开,他看也没看钱枫隆,更没看在场馀下的其他人,“他,”宋禾跟着站起来试图再牵上蒋行这条线。
蒋行推了一把郑朝哲,定下了他的命运:“你的腿,这次可真保不住了。”
郑朝哲崩溃的站起来:“啊啊啊啊啊,钱枫隆,你家里没人告诉你要管好你那张该死的嘴吗?害自己就算了,怎麽还要拉上我!”他张牙舞爪的扑过去,被蒋行直接拦腰拉了回来:“白榆下班了,走了。”他平静的异常,好像刚刚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只能听见郑朝哲的声音:“我哥会扣我零用钱的,他一定会扣我钱的!是你自己要来的,你得补给我。”
宋禾早就看出蒋行没准备长待的意图,试图在短时间内留下个印象的机会也被泯灭,此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钱枫隆:“你摊上大事了。”
比恨意杀意更可怕的是无视,人类又怎麽会在意蝼蚁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