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可不近女色。”
总而言之,这五支卫队根本没把金乌卫放在眼里,不是讥讽就是嘲笑,还有的想到“美人计”就浮想联翩起来。
赵明月跟着赵玉璋,领了一队士兵在营地外围巡视,凑巧听到驻扎在附近营地的士兵传来的嘲笑声,立即气得涨红了脸。
她停住脚步,手摸到腰间的短铳火枪,“真想朝他们脑袋上来一枪!”
赵玉璋伸手过来,将她的手按住,淡声道:“不过这麽几句话,你就沉不住气了?若是上了战场,敌军一激,你岂非就要失去理智?”
赵明月放下手,神情有些沮丧,她不是为自己不平,而是为手下的兵不平。
“一想到镇守国土都是这种货色,我就生气的很。姑姑,咱们女兵也没什麽差的,凭什麽要受他们羞辱?”
“拳头硬的是霸主,那就在明天的比赛上,把他们都打趴下。”赵玉璋说着,眸色沉了下去,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气。
忽而,前方传来一声讥笑,“呦,把我们都打趴下,赵将军真是好大的口气。”
赵玉璋擡头看去,只见甄睿才在府兵的簇拥下,缓步走过来,到十步之外,很是谨慎地停住了。
他笑着说:“昭庆公主你是做梦做多了吗?还以为会有唐州城那次的好运气?不想在明天的阅兵大典丢脸的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赵玉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火光闪过,轰的一声巨响,甄睿才跟前石屑纷飞,在场衆人都吓了一跳。
甄睿才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府兵慌忙上前将他扶起来,一看,衣袍下摆都烧坏了,腿上老大一道伤口,正汩汩冒血。
甄睿才疼得脸色发白,心中大怒,扭头看向赵明月,却见她笑吟吟的,一脸无辜道:“甄大人,你没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是这火枪不好,老是走火,没想到这次把你给打伤了,真是抱歉呢。”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甄睿才更气了,这是把他傻子吗?笑得那麽开心,鬼才信你不是故意的呢!
可偏偏赵明月身为公主,还跟他道歉了,他在生气,也发作不得。
“哼!既然你们要一意孤行,就好自为之吧,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我!”
说完,甄睿才青着脸,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了。
赵玉璋冷目看向赵明月,赵明月立刻束手站定,低声道:“我错了。”
赵玉璋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做的不错。”
赵明月惊诧擡头,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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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阅兵大典正式开始。
池婙一身鎏金色的铠甲,头戴盔甲,站在鸣凤台上,倚栏而立,俯视着台前广阔的校场。
忽而,两面传来一阵欢呼,“池太後千岁!”
她循声看去,发现远处山坡上丶高坎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心中也有些惊讶。
怎麽军队都还没入场,这些看热闹的百姓就已经赶来了?
百姓们对于谁当皇帝可没什麽概念,对于朝堂上的纷争也是一概不知,只是听到有人说池太後登上观礼台了,就跟着叫喊起来。
不过喊了一阵,就有人疑惑起来了:“怎麽没看见皇帝?”
“那皇帝就是个痨病鬼,一点风都不能吹,哪里能出来让你见着!”
有人插嘴道:“你们知道个什麽?皇帝是被太後囚禁起来了!”
衆人不信,“什麽?不可能吧?”
说话的人不服气,坚持道:“怎麽不可能!”
若是梅君嵘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她便宜老爹梅老六。
自从梅君嵘入了伍,钱也没往家里拿,梅老六坐吃山空,整日怨天载道,对池太後和明月公主记恨不已,觉得是她们抢了他女儿,每日就往人堆里扎,说些似是而非的谣言。
“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就在军队里,你们等会就能看到她了。池太後搞个全是女人的军队,那就是想自己当皇帝!”
“胡说八道,一支军队若全是女人,那还能看吗?”
“就是就是,说谎话不打草稿,一边去,别当着我看阅兵。”
鸣凤台上,甄睿才和六部朝臣都到了,恭敬站在池婙身後,此外还有西岐国丶金石国丶罗黑国等各国使臣也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步上观礼台。
池婙笑着看向甄睿才,“甄院使,你执掌军政多年,定然治军有方,这次阅兵有你指挥,想来定然能一展我朝军威,震慑外国来使。”
甄睿才自信满满,得意道:“谢太後夸奖,这都是臣的应尽之职。”
池婙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傲慢,眸色冷了一瞬,转眸看向身侧的武文秀,“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