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名想要污蔑时念安,打压天穹,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想要罚天穹的款是吗?可以,但要准备好付出代价哦。
本来,明年才是首脑大选,但现在她觉得,张全名今年就可以下台了。
至于接替他的人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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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大家的意见吗?”
“对,这是我们大家的意见,我们一致认为祝主席您已经不适合坐在女权党主席的位置上了!”
年近四十二岁的祝昀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党内逼宫。
她望着面前党内一衆年轻面孔,後知後觉,原来年轻一派已经不支持她的主张了。
“什麽时候开始的?是因为上次会议上,我没有同意你们向B党让步的温和主张吗?”
“祝主席,我很敬佩您的坚持,但您激进的反男权主张换来的结果,您也看到了。国会席位只剩一个,最新民意调查显示,我们政党支持率连6%都达不到!”
“是啊,就连原本支持我们的资金渠道都撤资了,上次印刷宣传海报的钱还是党员自己垫的,我想为办公室采购一台物质机,三个月了,申请都没批下来。”
“我认为加入阶级等议题,争取支持女权的男性的支持并不是让步,而是更适合眼下的做法,暂时的妥协可以换取更长远的进步,也才能更好推进政策。不然,我们什麽也做不了,不是吗?”
“上次的妈妈岗政策,我们发声反对了,但是那些议员却只是敷衍,最後不还是推行了吗?要是我们温和些,从而争取到更多的席位和支持,结果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衆人有理有据地发言,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脸疲倦的祝昀扬起一抹苦笑,她早该想到的,当她们提出改变“对抗性别歧视和争取性别平等”的激进政策,并并入大党派B党时,分裂就已经存在了。
她擡手揉了揉鼻梁,有句话她并不想说,但还是不得不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衆人不以为然。在她们看来,祝昀太偏执,也太不聪明了,才会在政坛如此举步维艰,但凡她圆滑些呢?
“好吧,就算我支持你们,可我们加入B党後,以我们现在远不如B党的实力下,你们打算怎麽推进女权政策呢?”
“有了B党的支持,我们能拿到更多的席位,还担心没机会推进政策吗?”
祝昀无奈摇头,轻叹了口气,“事情要真这样简单就好了。你们为他们的主张发言,他们当然支持,可等你们想为自己争取利益时,他们只会威胁把你们踢出去。可你们千辛万苦才加入B党,甚至不惜把我推下台,才拿到的席位,真的甘心就这样离开吗?”
“于是,为了保住国会议员的席位,你们只能比B党自己人表现得更忠心,拼命做他们的喉舌,再不敢为自己人说半句话。没错,你们的确不会再被排挤,也能赢得更多的支持,但一切都是你们阉割了自己的声音换来的,这真的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一阵死寂的沉默後,有人开口,“这不过是最坏的结果,真实的情况不一定就像你说的这样糟糕。”
“为什麽你会对残酷的男权抱有这麽不合理的期望呢?”
“我并不是想抱有期望,而是账上已经没有钱了,再不改变,女权党也坚持不下去了!不肯接受残酷现实的人,难道不是主席您吗?”
祝昀垂下了眼帘,声音低沉,“若我肯接受现实,就不在站在这里了。或许在你们看来,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进步,但这却是我们的前辈抛头颅洒热血花费了十年百年的努力才争取到的。可尽管如此,倒退,却有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
“再坚持一下吧,钱会有的,希望也会有的。”
其实不是没有资本联系她,提出要献金支持党派的运作,但这些人往往都会附带条件,要求她们优先推进他们的议题。
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当然不可能同意。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天穹基金会的邀请函,看到上面写着“可以帮她获得首脑位置”的字样,她只觉得荒唐可笑。
本应该将此事抛之脑後的她,却因为走投无路,鬼使神差地参加了第一次会议。
那次会议上,她并没有发言,只是在观察,会长是一个什麽样的人,会不会和她有一样的理念。
但很快,她就被会长的手段震撼到了。
在她承诺将金简珉推上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席位後,金简珉果然就当上了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米挽澜也成功夺回了霸业,以掌权者的身份荣耀回归。
和天穹作对的皇天更是一夕之间就破産了,股价直接跌停。
本以为这会是党派新转机的祝昀迟疑了,有这样强大能力的会长,真的只是出于纯粹的理念相同选择支持她,而不是需要一个傀儡吗?
联想到一开始邀请函上说让她当首脑的话,她没有半点开心,只觉得胆寒。
但眼下,女权党已经濒临分裂的边缘,她必须做点什麽来挽救她。
如果一定要她在B党和天穹之间选一个的话,那她宁愿是天穹。
祝昀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先跟那个会长谈谈,听听看她的条件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