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你知道我撒谎了,我骗了你,也骗了所有人,你还会原谅我吗?
萧慎不是意外死亡,他是我亲手杀的。
是我将他的脑袋死死摁在尿盆里,让他无法起身,然後眼睁睁看着他失去呼吸。
不过这个秘密,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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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殿内,池婙正扭头看着窗外。
外面的阳光是那样明媚,那对母女相互依靠着并肩往前走的身影也美好的不像话,仿佛要融化在日光里了。
所谓的母女亲情,究竟是什麽东西?
为了这种虚无缥缈且不切实际的感情付出生命,真是难以理解。
不过,正因为她们是如此感性丶无畏且不计代价的生物,她的计划才可以完美实施啊。
正想着,手臂一沉,赵明月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娘,我和金乌卫的姐妹也是立了大功的,你是不是也该赏我们点什麽?”
池婙收回视线,看向赵明月,只见她眨巴着眼睛,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池婙微微一笑,“赏你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
“是什麽?”赵明月睁大了眼睛。
池婙擡手朝旁边一指,“这不就是,一位好老师可是胜过黄金万两。”
被指到薛司籍看着赵明月迅速垮掉的笑容,温声道:“微臣浅薄,不敢做公主的师傅。”
池婙嘴角笑意未减,只是眼眸依旧是冷的,转头看向薛淇,“薛司籍,你还记得你当初问过我什麽吗?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公主就是答案。薛司籍婉拒这个学生,是对我的回答不满意?”
赵明月在旁边干瞪眼,“阿娘,你们究竟在打什麽哑谜?我怎麽听不明白?”
薛淇不言语,看着赵明月,心中思索,为什麽会是她?
公主是有些聪明,却还不够聪明;也有些能力,却又不足以担当大任,若说是仁善,那又过于善良了些。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在她看来,公主就是未经磨砺的顽石,既没有野心也没有狠心更没有决心,绝不是她要找的人。
薛淇想不明白,轻叹了口气,“陛下,恕臣愚昧,臣实在不知公主有何特别之处,还请陛下明示。”
池婙拉过一脸茫然的明月,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擡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当然是因为我们的明月啊,是唯一能够对抗这个世界规则的人。”
赵明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虽然不太懂阿娘再说什麽,但应该是在夸她聪明勇敢吧?
肯定是的,因为刚才她可是勇敢地站出来和那些官员对抗了!
其实那时候她心里挺害怕的,不过真正做了之後,才觉得也不过如此。
反正阿娘这麽厉害,不管做什麽,阿娘都会保护她的不是吗?
所以,她要更加地努力听话,要完成阿娘要求的一切,要做到最好最完美。
她要永远做阿娘最喜欢的孩子。
不管是练箭练刀,和金乌卫一起艰苦训练,还是劫狱放火,冒着生命危险救那些可怜女人,只要是阿娘要求的,她都可以去做!
没有了赵纯,她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公主,没有人可以胜过她。
赵明月仰起头,满眼崇敬看着池婙,却听她冷声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
“薛淇,你敢赌吗?如果你真的想颠覆这个世界,那你就待在公主身边,无论她日後沦落到什麽地步,都不要离开她。”
赵明月心脏猛地一沉,阿娘在说什麽?为何要预言她日後会走向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