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秦剑笑了笑,正要开口,大门口就传来喊声,“甄大人回府。”
不一会,就有仆从过来,“谢公子,甄大人请你去书房议事。”
“好,我这就去。”谢秦剑将手一扬,转身快步往书房走去,身後,长枪稳稳当当地飞入了兵器架。
谢秦剑来到书房,看到甄睿才一脸暴躁地坐在椅子上,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关切问道:“舅舅,你又在为朝上的事烦心了?”
甄睿才狠力拍了下桌子,“还不是那个池太後!居然想要为金乌卫募兵,我看她迟早要把手伸到我这里来!”
谢秦剑笑道:“舅舅是在说那支全是女兵的金乌卫?不过就是群女人,有什麽好怕的?”
甄睿才看了他一眼,“女人?如今掌权的池太後就是个女人,我劝你可不要轻视了她们。”
谢秦剑嗤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甄睿才仔细看着他,心中泛起了嘀咕,他这外甥什麽都好,就是太高傲了些。
也是奇怪,当年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随丈夫去南边上任後,就失去了消息,他们都猜测是路上遇上了劫匪,遭了难。
没想到十几年後,她的孩子突然找来了,不仅长得仪表堂堂,还武艺出衆,说不得是个将才,日後能立一番大功。
于是,他就将人塞到了左鹰卫中去历练。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得到左鹰卫首领丘陵将军的赏识,被提拔做了卫队长。
说不得再过几年立了军功,这人会是他在朝中的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甄睿才眼睛一亮,眼下不正有件棘手的事要人解决吗?
他朝谢秦剑招了招手,谢秦剑疑惑走近,“怎麽了?”
甄睿才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既然这麽自信,我便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昭庆公主。”
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谢秦剑怔了一瞬,继而眼神闪烁,脸上扬起一个诡谲的笑,“舅舅放心,我一定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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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昭庆公主府里一片寂静,只是偶尔草丛中响起几声虫鸣。
王珍同府里的仆从都睡下了,各处屋檐下挂着的灯笼也都熄了,夜色彻底笼罩住了这座府邸。
谢秦剑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纵身飞过院墙,朝赵玉璋住的院子迅速移去。
到了院门前,他小心看了眼四周,没听见异常,这才弯身从靴筒里拔出短刀,插进门缝一撬,咔哒一声轻响,门栓就给擡起来,院门开了。
他接住掉下的门栓,小心放在门边,径直奔入院中,推开房门,悄步朝寝室摸过去。
到了床前,白色纱幔静静垂着,他握紧短刀,轻轻拨开纱帐,忽而,寒光一闪,惊得他动作一顿。
转头看去,原是遮住月亮的乌云移开了,月光如水,忽然照进屋来,他手中刀柄的寒刃反射着冷光,闪了下他的眼睛。
谢秦剑深吸了口气,直接撩开纱帐,只见床上被子高高拱起,赵玉璋睡得正熟。
他脸上扬起一个狞笑,“去死吧——!”
高高举起短刀,刀尖朝下,对着赵玉璋刺了下去。
寒光闪过,一声嗤的轻响,短刀毫无阻碍地扎了进去,可谢秦剑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变了。
他伸手一把掀开被子,只见里面还是床棉被,根本没有人。
谢秦剑只觉心脏一紧,一股寒意从脚跟升到了脑袋顶,“不好!”转身就要走,然而已经晚了。
一阵破空声响,後心霎时间被长剑顶住,一股痛意传来,剑尖已入半寸。
赵玉璋冷冽如冰的声音在身後响起,“谁派你来的?”
谢秦剑咬紧牙,扬起刀,转身朝赵玉璋砍去,不想赵玉璋早有预料,长剑一挥,就刺中了他手腕,短刀瞬时落地。
接着,他胸前又被刺了一剑,心脏受创,登时跪倒在了地上。
赵玉璋冷目看他,长剑抵住他脖子,“说,是谁!是不是甄睿才?”
谢秦剑只觉後背丶心口还有手腕一阵剧痛,表情狰狞扭曲,心中无比懊悔。
大意了,他不该什麽都不准备就来暗杀昭庆公主,这女人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不过下一次,他不会失手了。
谢秦剑猛地扬起手,袖中暗器飞向赵玉璋,赵玉璋略一侧身,长剑顺势移开,谢秦剑趁这空当,闪电一般蹿向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赵玉璋并不急着去追,而是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剑刃上鲜血正在缓缓滑落。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看来,有人急得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