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清诺,没有你的生活,又怎么能算是新生活。
你一句不喜欢了就将我推到千里万里,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整整五年,再回来你告诉我你要死了,你要我怎么接受,你要我怎么能接受。
等火化时,阿冉紧紧抱着怀里那张永远年轻的遗照。
阴冷的等候区里,能隐隐听见压抑的哭声,也能微微听见火炉转动的滋滋声。
顾屹川心蓦地一沉,这时广播里传出机械的男声:“黎清诺火化已完成,请家属领回骨灰。”
黎清诺住进了盒子里。
盒子是她喜欢的粉色,墓地也帮她选好了,在城南那片离向日葵最近的地方。
黎清诺那样一个怕冷的人,却在冬天死去。
骨灰盒是阿冉抱着的,阿冉不让顾屹川抱。
从墓地回到出租屋,顾屹川又翻出了钱包里那张老照片,是20岁跨年夜拍的,她在氢气球上写着顾屹川黎清诺永远在一起。
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房间没开灯,一片幽暗。
他回忆起,那个冬天,她昂着头,鼻子被冻得红红的,她窝在他的怀里问他。
“顾屹川,你说氢气球会飘到什么地方去?”
他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可能会飘去诺诺那吧。”
那时黎清诺很遗憾,她说:“我在网上帖子上看到,说愿望如果被上天看到,会泄了气飘回原来的地方。”
现在,诺诺变成诺诺了,她能看到飘上诺空的氢气球了。
就在这时,顾屹川的手机蓦地震动。
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小顾,之前你让我们留意的那个性骚扰黎清诺的人被抓到了,你赶紧来所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