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痛得一哆嗦,迷蒙的眼瞳闪过一丝清明,又很快在她的气息下又放松了下去,只机械的舀起粥往嘴里送。抽痛的胃在进食后有所缓解,但他仍旧觉得头晕,又舍不得闭上。他眼瞳注视着凌伊素白的指尖,喉头滚动了一下,伸手将指尖穿过了她的指缝。带着湿意的桃花眼本能地看向了她。凌伊侧眸看他一眼,就平静地收回了视线。他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翘起唇角,靠着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肖妄看上去就是要大病一场的模样,然而年轻人又总是精力无限。只要给他时间让他喘口气,他立刻就会很快的缓过来。护士换上第二个输液瓶时,他身上的温度就已经降下去了不少。意识清醒后,记忆也开始回笼,让肖妄想起了自己烧迷糊时都做了什么。他抿起唇,为此短暂的窘迫了一瞬,情绪就平复了下来,不在意地抬眼看向凌伊的侧脸。脸面这种东西,也就第一次丢脸的时候会最在意。而突破了一次之后,就会发现相比于自己得到的,其实失去的那点脸面根本不值一提。肖妄是真的已经看开了。那种豁然开朗、一念天地宽的感觉,让他心里连别扭都生不出来。只觉得好像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那些路人以后也遇不上。人类有时候突破心理障碍,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突然的就不在意了。肖妄现在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打上了凌伊的标签。他紧紧粘着她,寸步不离。只要凌伊不赶他,他就会一直小心翼翼凑上去。她想让他离开他就离开,没说让他离开,他就乖乖待在她身边。两瓶液输完时,时间已经快凌晨了。这让凌伊也没兴趣再去折腾什么,直接打了车带肖妄回家。外出带回家的病菌很多,她去浴室洗完了澡才回到卧室。抬眼一看,就见已经将自己打理好的肖妄,眼巴巴地站在门口。他也不乞求,就只是站在门口,让凌伊可以看到他。如果她想,自然就会叫他进去;不想的话,那他就抱床被子睡到门口,这样就可以离她距离更近一点。好在凌伊并没有拒绝,反而在看到他后朝他招手。肖妄立即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桃花眼弯出了很好看的弧度。他爬上去给她暖床,温热的身体拥抱起来时肤感也很好。被抚摸时,身体还会直接软下去,柔顺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连喘息都细碎。他被驯化得很好,拔去了利齿和獠牙,甘愿锁着本性引颈受戮。凌伊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过着手瘾。从她的动作肖妄就可以知道,她虽然睡不着,此刻却并没有那个意向。可能是有所顾忌,也可能是单纯的不想。但肖妄已经被摸得浑身都麻了,声音发软,低不可闻地从齿列间传出来:“凌伊,你要不要试一下?”“试什么?”她问。“就,那里…高温……”他说得吞吞-吐吐,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凌伊掐了一下腰。肖妄顿时就失了声,后头的话完全没办法再说出口。“别招我。”凌伊闭着眼,平静的声音透着微小的意外:“这么馋?”她说得他好像很贪吃似的。肖妄没来由窘迫起来,不自禁蜷起指节,嗓音微哑:“我就是想要你占有我。”停了停,他才接着说,“……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肖妄没办法去形容自己心头那种矫情的心慌。凌伊今天的态度太好了,好到反而让他心神不宁。只有被强硬、激烈的占有,才会让他有那种一切都不是梦的真实感。不然他是真的会忍不住再次怀疑起来自己是在做梦。据说精神病的逻辑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只听得见、看得见自己想要看见的。然而是身体反应是不会骗人的。肖妄没有一点安全感,只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至于身体状况……他觉得他已经好很多了……凌伊听了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抬手按住他后脑,淡声道:“病好之后会的。”很快肖妄就会意识到,生病时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把世界基石的身体玩坏,只是她还略通人性,并不意味着她会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她意有所指地道:“你今天做的错事,我都记着账呢。”听了这话,肖妄果然安静了下来。可过了一会儿,他热乎乎的体温就开始越来越烫,依偎在她怀里小声说:“凌伊,你别那样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