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顺着他,柔声哄道:「是是是,都给你。没人和你抢,那麽凶做什麽。」
再次生产後,连江婉柔自己都未察觉到,她的心境比之前开阔许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平和丶包容与宁静。
那是一种温和又柔韧的温暖,让陆奉深深沉溺其中。
陆奉忽然?问道:「今日,你在花园见裴璋了?」
江婉柔猛然?一激灵,不知道她走後江婉莹又胡说八道了什麽,竟让陆奉疑心至此。
她状若无意?道:「裴大人在花园迷路,我正巧遇到,说了两句话。」
「夫君,有?何不妥吗?」
陆奉不说话了。
妻子坦坦荡荡,辛苦操持一双儿女的满月酒,他实在不该多疑。
他也从不相信「转世往生」等无稽之谈。
但今天江婉莹的话恍如在他心中扎下了一根刺,酸疼,却?无从拔起。
妻子很无辜,裴璋今日在花园迷路尚且存疑,但观他往日言行,确实是个端方君子。
陆奉空有?一腔闷气,却?不知往何处发泄。他自出生便?是公?爵世家?,鲜少有?这样憋屈的时候。
只能把这笔帐记在那个不知所谓的疯妇身上,等日後一一清算。
江婉柔见陆奉久久没动静,用柔韧的双手来回轻抚他的脊背,轻声问:「难道今日我那五姐姐又污蔑我了?夫君信她不信我?」
「我信你。」
陆奉沉声道,抓住她不安分小手,按在枕侧。
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道:「我永远信你。」
陆奉神?情专注,在此时有?种不合时宜的认真。
江婉柔咯咯直笑,道:「瞧你,我开个玩笑罢了,快把我松开。」
陆奉眼神
?略过她的双手,语气意?味不明,「蓄甲了?」
江婉柔孕时图方便?,把长长的指甲绞断了,如今两个小祖宗落地?,她特意?戴上长长的护甲,蓄养指甲。
原因有?二。一来她体态丰腴,不似时下推崇的「柔弱纤细」之美,手也比寻常女子稍显「富态」。蓄着长长的指甲,让手显得纤细修长,更为美观。
其二则是为显身份。平民人家?的女子,平时忙於家?务农活,就是想蓄也没有?蓄起来的机会,贵妇人们爱留长甲,彰显尊贵的身份地?位。
她男人是本朝第一大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婉柔总不能天天穿戴得一副穷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国?公?府没落了。
除去这些,江婉柔自己也喜欢各式各样璀璨华丽的护甲,尖如鸟喙的鎏金护甲搅弄着丝绢,款步袅袅,仪态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