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来也是,如果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暗探,不会让江婉柔轻易看出端倪。那位周姑娘看起来细皮嫩肉,只怕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忽逢大变,让人利用?了去。
陆奉身份使然,江婉柔对这种包藏祸心的人不惧,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她府中作妖!
她缓缓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奴婢遵命。」
金桃抬头,看见江婉柔手边的帐本,轻声劝道:「夫人,你不该这麽劳累。」
前?段日子经历过大公子生病,如今又是府外的王妃,府内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周姑娘,夫人即将临盆,还在看帐本,实在操劳。
「就这点儿事,算得上什麽劳累。」
江婉柔笑道:「我只动个嘴,府里府外,多亏了你们。」
刚嫁进来时才是四面楚歌,如今有周氏和姚氏帮衬她管家?,她又有翠珠和金桃两个说得?上话?的心腹,外院除了常安,还有陆奉留给她的人手,甚至那样重要的令牌也在她手里。
这是她的底气。
她问金桃,道:「产婆和大夫都安置好了吗?」
「夫人放心。」
产婆丶大夫甚至奶娘,江婉柔在刚得?知怀孕时就已着手安排,陆府好吃好喝供养了大半年,如今产期将近,比江婉柔本人都盼着赶紧瓜熟蒂落,他们好拿银子走人。
皇帝直接把擅千金妇科的太医放在陆府,金口?玉言,务必保孩子平安。
如今万事俱备,江婉柔此前?生过淮翊,心中并无对生产的忐忑和恐惧,她艰难地站起来,站在窗前?,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过,会在我生产之前?赶回来。」
上次去信後,江婉柔没?有再收到陆奉的回信,她在府中,心中忍不住为他担忧。
只要他能全?头全?尾地回来。实在赶不及也就算了。
江婉柔道:「把《心经》取来,我要念两卷。」
《般若波罗蜜心经》,多用?於为远方的亲人祈求平安,江婉柔原先爱听?戏摺子,如今每日念一段沉闷的佛经。
她闭上眼睛,心道:愿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信女的夫婿一路康宁,平安归来。
***
富春江景色秀美,地势却?极为复杂险峻,山峰如刀鞘般直插云霄,峡谷中江水湍急,不断拍击着两岸的礁石。
宏伟华丽的商船被周围数艘船只层层包围,陆奉一袭黑衣,面色冷峻,身边围绕着一圈猿臂蜂腰的高大壮汉,皆手握长?刀,刀刃甚至刀柄上流出殷红的血,滴在甲板上,满身煞气,恍若十殿阎罗。
「想不到我等有此荣幸,让堂堂禁龙司指挥使亲自出手。」
对面的甲板上缓缓走出一个身姿清瘦的青年男子,二?十五岁上下,面容白净,眉目清秀。人不可貌相,世人恐怕怎麽也想不到,穷凶极恶的水匪头子,居然是这般书生模样。
「陈复。」
陆奉冷冷道,眸光如鹰钩般直直射向他,嗤笑:「不做缩头乌龟了?」
他与裴璋在杭州一带大肆挥金,在众目睽睽下把几十口?空箱子运上华丽的大船,扬言继续南下。果然,在子陵峡附近遇大批水匪截杀,甚至引来了他们的主子。
当年侥幸活下来的孽种。
呵,口?气倒是狂妄,竟敢把那孽种取名为「复」。陆奉抬起手腕,染血的刀刃在日光下闪着寒光,「诛之,不留活口?。」
他会亲手挑破这场「复国?」的镜花水月梦。
「陆指挥使似乎还没?有看清楚形势?」
陈复微微一笑,道:「不管你陆奉在外多英勇无畏,如今我众你寡,还是在我擅长?的水上,你以为你能赢?」
回应他的是对面一记凌厉的飞箭,陈复眸光微黯,迅速闪身躲过,那支箭矢牢牢钉在了他身後的桅杆上,桅杆应声而折。
「真乃蛮夷也!」
陈复收敛笑意,冷声道:「陆奉,你知道吗,你这个局做得?粗劣无比!你先前?在苏州折我上百个兄弟,如今这般刻意,你以为我是傻子麽?」
陆奉嗤笑一声,「你来了。」
他来了,这就够了。
陆奉与裴璋一路上分?析过陈复其?人,骨子里极为嚣张,先截杀进京赶考的举子,後袭击圣上钦派的钦差大臣,明晃晃挑衅朝廷的威严。
两人立刻改变策略,在杭州大张旗鼓行事,此番不是阴谋,是阳谋,他赌陈复在知道他们的身份时,会迎难而上。
陈复也确实想到了,他们朝廷一明一暗派出两拨人,暗中的人想瓮中捉鳖,却?不知在水上,究竟谁是鳖。
事实上,两方都赌对了,陆奉想一举灭了陈朝馀孽,陈复要杀杀朝廷的威风,此时无关阴谋,只关乎实力。
陈复叹道:「陆指挥使,你若真想见我,好生递上拜帖,陈某定好酒好茶相待,何须你如此折腾,还扮做茶商……你!陆奉尔敢!」
陆奉挥手,箭雨「刷刷」倾泄而下。他想不通陈复为何有这麽多废话?,他愿意讲,他不耐烦听?。
他只用?杀他就够了。
大战一触即发,陈复带的人常年烧杀抢掠,出手阴险狠毒。他们擅用?钩戟,狠狠勾住中间的商船,船篷被挑破好几个大洞,船身上凿出密密麻麻的小坑。陆奉身後有弓箭手,身边的人手持长?刀,各个以一当十,勇武非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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