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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恒苏醒◎
不愧是肖焕的师父,离谱的程度如出一辙!
只是她到底该怎麽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薛恒身边吧,这样迟早会被他发现的啊!
一时间千头万绪,心神不定。尝试着下山离开,却发现山下全是黑衣蒙面人在把守,别说她一个大活人了,便是只老鼠都跑不了。
肖焕怎麽还不回来?肖老神仙又到底去了哪里?弄得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焦虑难安地挨到天明,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去见薛恒,却见几个黑衣人站在了山巅,显然在等她。
她不去,便把她抓去。
这确实是薛恒手底下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云舒被逼无奈,只得吃下了桑枝丸,药哑了自己的嗓子。
她身材变瘦,容貌改变,唯一可能露出破绽的地方就是嗓音了,不管有没有用,小心一点准没错。
怀着急躁郁闷的心情,云舒跟着黑衣人去了半山腰。
薛怀依旧在营帐外等着她,见她来晚了也不气恼,客气地将她迎了进去。
双脚踏进营帐的瞬间,云舒的心失控乱跳,肺好像凭空消失了似得,一时难以呼吸。
她紧紧攥着药包,一步一挪地来到床边,慢慢撩起了床幔。
薛恒依旧在昏迷,身上的衣服换了,银制面具不偏不倚戴在脸上。
无法做到既来之则安之,云舒便告诉自己速战速决,趁着薛恒昏迷未醒,赶紧办完肖神医交代给她的事,火速离开。
遂打开药包,开始为薛恒熏药。
没多久,营帐内便飘荡起了一缕缕烟雾,烟雾逐渐弥漫扩散,在每个人的脸上都遮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云舒全程没有什麽表情,即便离薛恒这样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就这麽一直静静地坐着,等待熏药的完成。
营帐内安静的可怕,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云舒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竹筒,祈祷着薛恒千万不要醒过来。
死一般的煎熬中,熏药终于完成,云舒飞快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要离开时,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了声:“云舒。”
她浑身一僵,双眼猛地擡起,眼皮颤动。迈出去脚像是被什麽东西拽住了,动也不能动,便保持着欲走未走的姿势转过身来,担惊受怕地看了薛恒一眼。
他没有醒,刚刚只是呓语罢了。
云舒长舒一口气,心里转瞬间升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她不懂,明明已经过去半年了,若是别人不提,她已经宽慰着自己放下过去,忘记薛恒这个人了,为什麽薛恒还不肯放过她。
他到底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麽?他权倾天下,身份尊贵,不是什麽都有了吗?
正苦恼地抱怨着,听到动静的薛怀快步走过来,关切地看了眼薛恒道:“他刚刚说了什麽?”
云舒赶忙回过身去,扶了下面纱,道:“没听清。”
薛怀不死心地凑上去喊了两声哥,确定薛恒没醒过来後对云舒道:“辛苦金兰姑娘了,还望金兰姑娘明天能早些过来。”
这是嫌她今天来得晚了。云舒无奈点头:“知道了。”
薛怀隔着银面具看她,“咦?你的嗓子怎麽了?”
云舒:“风寒所致,无妨。”
说完擡脚便走,奈何那条小青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薛恒养的东西果然和他本人一样难缠,云舒皱眉望着那蛇,不知道该怎麽办。
好在薛怀及时给她解围,踢了那蛇一脚道:“滚!”
又道:“死蛇,滚远点,我看见你就烦!”
“你骂谁呢?”
烟雾未散的营帐内,陡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那道声音清越,低沉,带着刚刚醒过来的慵懒。明明离得很近,却像从山巅传来的一般,猛地砸进了云舒的心里,砸得她痛不欲生,鲜血直流。
“哥!你醒了!”身边的薛怀兴奋极了,一个猛子扑到床边,“哥,你终于醒了!”
薛恒一把摘掉面具,遮着眼睛坐了起来。
他慢慢松开手,适应了一下明亮的环境後开始环顾四周,遂明白自己是在茫山,接着看了眼床边的薛怀,问:“我昏睡了几天了?”
“三天三夜了!”薛怀道,“哥,你再不醒过来,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醒不过来就把我放进棺材里,葬进祖坟,有什麽好慌的?”薛恒拍了拍薛怀的肩膀,“赶紧回去,我不在,怕是有人会生事。”
说完语调一变,冲着云舒所在的那个方向道:“过来。”
云舒肝胆俱裂。
她怕极了这两个字是对她说的,但显然不是,因为她听到薛恒紧接着又说了两个字,“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