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里,也确实是他自己取出来的,不过现在,安竹得让柳雪落试一试,让他清楚的知道是柳雪落救了他。
安竹问,“你家里有镊子吗?”
“好像有,不过是旧的。”柳雪落赶紧去大厅翻找。
老破小的家里最近就她一个人,吸血的父母和受宠的弟弟前几天出来就没过来了,也没说去哪里。
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不在家,她的日子反而好过很多,没人再对她指手画脚和谩骂。
她在抽屉里找到镊子,只不过上面出现了微微的锈迹。
“这个能用吗?”
安竹看了眼,若是医生在这里肯定是不建议用的,但这里没有医生,裴予晗也等不了她们去买一个新的镊子回来,只能将就着用。
“消好毒再给我……”
柳雪落听话的去了。
安竹没过去帮忙,她去浴室接了一盆温热的水,放在裴予晗旁边,之後又准备清理伤口的药物。
这个期间,强撑着让自己处于清醒状态的裴予晗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像一头深山里的野狼,目光幽暗,待察觉到情况不对时,就会扑上来给敌人致命一击。
安竹知道他的疑心和防备心很重,也没有主动和他搭话,她这次过来只是在他面前露露面,参与柳雪落救治他的过程,主打一个陪伴。
柳雪落拿着消毒好的镊子过来,递给裴予晗时,被安竹提了句,“他这个状态,估计拿不稳镊子,要不你帮他?”
“也行。”柳雪落犹豫着问,“你要镊子想做什麽?”
裴予晗没有解释,“你们不需要知道,把镊子给我……”
这时,外面的大门被人敲响,“咚咚咚”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响亮。
屋里的三人神色各异,裴予晗眼里的防备重新染满,安竹知道谁,没做什麽表情,柳雪落很疑惑,“我去看看是谁?”
她走的时候,把镊子留下来了。
安竹没能阻止,看着裴予晗伸手拿过镊子,用力坐直身体,撩开黑色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用镊子戳进那个血窟窿,大概十几秒後,他用镊子硬生生的把子弹从身体里取了出来。
做完这件事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似的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感受到对面惊愕的视线,他擡起头看着安竹,警告道,“你最好把刚刚看到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你放心吧,我不会胡乱说的,毕竟我们是同学。”安竹接着说,“我叫安竹,是圣德隆学院国际3班的学生,这样,你放心了。”
她自报家门的行为并没有让裴予晗放松警惕,因为他似乎听过她的名字,现在头脑很晕,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是谁。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过来帮我处理伤口。”
安竹没过去,面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时间有些晚了,我得回家,让我朋友柳雪落帮你处理伤口。”
“站住。”裴予晗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在我没有离开这里之前,你和她都不能走。”
他的眸子里写满了怀疑和防备,身上透露出来的阴冷气和煞气,看着比景翎还可怕,也更难缠。
安竹思考了几秒,“行,我不走。”
今天是周六,她已经向景夫人说明情况,请了假,也不用去给景翎补习功课,留下来见证他和女主之间的感情发展也行。
柳雪落终于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盒,是邻居阿姨给她留的鸡汤,她是除安竹之外,另一个对她好的人。
“安竹,你帮我忙活这麽久,肯定饿了,鸡汤给你喝。”
安竹摇摇头,“我不饿,你喝吧。对了,你记得帮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好像还在流血。我今晚不回去了,陪着你。”
柳雪落当即道,“那怎麽好意思?!”
“没事,我已经和爸妈说了,他们都同意了。”安竹接着说,“你後腰的伤待会也要上药,你忙完後,我帮你,我先去写作业了。”
柳雪落忙点头,“好的好的,不过我家里有些窄,你不要介意哈。”
安竹表示不介意,在她的带领下,来到她的小房间里写作业。
书桌很破旧,动作大一点,还会晃动发出咯吱的声响,书桌上摆放了很多书籍,破旧的窗户上写着积极向上的话语,以及英语单词,和数学重要知识点的公式。
她刚把书本拿出来,柳雪落着急进来,“安竹,他让你帮他处理伤口。”
安竹疑惑,“让我?”
“是,因为我的手太抖了。”柳雪落面带羞意,“我第一次见到这麽严重的伤势,有些控制不住。”
安竹,“……这样啊。”
原剧情也是这样,柳雪落害怕手抖,每次触碰伤口对裴予晗来说都是折磨,他索性自己上手,由于清理的不到位,伤口感染,导致在医院里多待了一周。
安竹所经历的事情比柳雪落多很多,她看到这种伤口没有感到害怕,面上没什麽表情,很冷静,动作麻利又轻柔的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服用了止血药,情绪也没有産生太大的波动,鲜红的血液也慢慢止住,不再外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