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今夜星光闪闪,写论文的心满满,写了一晚又一晚,誓要把我生锈的脑子都填满……”白蒙哼着被他改编的抽象小歌词从工位出来。
今晚程度说是要来接他,一想到程度,白蒙便觉得还不如让他回去写论文来的开心。
四月还是有些冷,白蒙扯了个褂子穿上,在学校门口等程度。
黑色的卡宴犹如坠落的路西法,霸道的停在校门口,极为傲慢,而等玻璃窗摇下後,露出的是一张更为傲慢的面庞。
“上来。"
白蒙坐上副驾,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带,撇了一眼程度,也系着呢,挺好,不会被扣一分。
“明天关景会去城西接你,你到时候跟着他一块过去。”
“你的生日宴吗?”白蒙随口问了句。
“不是。”
是谁的程度没说,白蒙也没问。
是谁的都无所谓,反正是谁的对他来说都是煎熬,至于程度的生日……白蒙摇摇头笑了笑,谁知道程大公子的生日是什麽时候,他们热衷于借着给别人过生日的场子玩乐,却从不会将自己的生辰透露,就算是过自己的生日趴,也不会选正日子去过。
白蒙想到了纪云初说的,他们那些人,将自己的生日捂得严实,只会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其实想要验证你在他们心里的地位也容易,看他愿不愿意和你说生日就行。
白蒙听到後有些好奇,问明野有没有告诉他。
纪云初有一瞬间的沉默,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别的了。
白蒙愣了愣,随後轻笑一声,爱情还真是复杂。
就像在程度的车上,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若爱情都是被局促在四四方方一张床上,上演一出一出的动物世界,那这爱情,也就不值一提了。
晚上,程度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白蒙躺在床上看他的背影,宽肩细腰大长腿,可惜,就是不当人。
白蒙也很庆幸自己没有一刻的对程度动心,相比于被当个物件,动感情的物件岂不是更可悲。
可能,若是程度哪怕有一次的回头,回头看看白蒙,白蒙都不会同他越走越远。
床上的是人,就算是养个狗,他也知道疼,受伤了也会找个地方蜷缩起来,合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呢。
程度想让白蒙听话,又想让白蒙热情,还想让白蒙爱他,可他自己吝啬的什麽都不想付出,训狗都会有个骨头吊着吧,对程度来说,训白蒙甚至于比训狗还简单,肉骨头都不用给。
程度走後,白蒙去了浴室,花洒弥漫出的雾气将白蒙整个人都吞没进去,冰凉的水珠冲刷过他满是痕迹的身体,顺着水流带走了一身的肮脏和不堪。
白蒙有一副好身材,得益于他上山下地锻炼出来的细腰,现在掌印已经成了紫色。
望着镜子里潮红的脸颊,白蒙只觉得陌生,他怎麽会变成这样。
镜子里的人漂亮,旺盛,灵动,像一朵玫瑰,又像一弯月亮。
可漂亮不是原罪,美丽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觊觎美丽,为了饲养漂亮所以强折玫瑰,禁!锢月亮的人。
关景到的时候,白蒙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餐。
“蒙蒙……”关景犹豫了一瞬,“今天是程度给她未婚妻办的生日宴。”
白蒙拿着面包的手微微一顿,说实话这一刻他的确有些懵。
他可以当程度的情人,可以被威胁,怎样都可以,但他不做小三!
他没有情感洁癖,但他有基本的道德三观。
“未婚妻?”白蒙擡眼看向关景,此刻他的确有些迷茫无措。
关景心软,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妈的,程度真不是个东西!”关景骂了一句,“虽然还没订婚,但我们圈子里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次生日宴後就订婚,想来订了婚就该结婚了。”
白蒙有些失神,“我能不能不去。”
看白蒙实在是可怜,但关景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程度让我给你带过去,蒙蒙,我虽然觉得这事他办的不地道,可我和他终归是朋友。”
白蒙自嘲一笑,关景平日里表现得再怎麽和善,可他始终和程度他们才是一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