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不屑于解释,也不在乎流言,只要不影响工作赚钱,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麽想。知道大家不认同,他也不给自己找麻烦,只做自己分内事,拿自己应得的钱。
换完衣服,施予离开休息室,关门後的下一秒,屋内便传来阵阵窃笑声。他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走到吧台,把空了的酒箱往後门搬。
他将箱子都摞放在门边,晚些时候,会有专人来处理。摞箱子时,他在木箱内发现了一个浅褐色的丝绒手提酒箱。这种酒价格很高,开得少,三两个月也就开一瓶,因价值不菲,外观精致的箱子也值不少钱。
施予打开酒箱看了看,拿掉垫层,内里纯皮,丝绒外壳上除了一个简单的烫字logo再无其它,拿回去给施晴用,放她稀奇古怪的小东西,规整漂亮,是个不错的收纳盒。
将酒箱合上,施予正想回去,却忽听旁边夹道传来一道很响的撞击声,紧随而来的是垃圾桶翻倒和尖利的猫叫。这声音很像某人不慎摔倒,一瞬间,施予先想起常在附近垃圾桶徘徊的老人,手脚不便,总将垃圾桶放倒再翻找。
他拎着酒箱,快步朝夹道走,走近一看,发现确实有两个垃圾桶躺在地上,但摔倒的不是老人,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被四五个人围着,显然刚被教训过,蜷缩在地,手捂着脑袋,止不住地痛苦呻吟。
不等施予分辨状况,察觉到动静,中年男人已朝他这边看来,并颤抖着擡起手指,指向他,“来了……来了来了,就是他!东西就在他那儿!”
男人话音一落,围着他的几人迅速上前,紧紧将施予围住。施予下意识躲闪,奈何对方人多势衆,且身手明显不寻常,没几下,就被死死按在了墙上。挣扎间,手提箱也掉落在地。
其中为首的人见状,立刻大骂,“你们他妈要死吗!箱子!把老子的东西摔坏了拿命赔啊!”
说罢他又回头看蜷缩在地的男人,却发现,趁着这个间隙,人已经偷摸踩上垃圾桶,正往墙头翻,“操!都他妈瞎吗!把人给老子抓回来,别让他跑了!”
偷跑被发现,男人更不敢耽误,打了鸡血似得,三两下翻过墙头没了人影,钳制施予的其中两人领命,飞快翻墙追了上去。
为首的男人气得不行,甩着步子来到施予几人面前,接过手提箱,瞪了手下人一眼,“怎麽,还要我擡头看他?”
他话说完,施予膝盖立刻被狠踹一脚,同时肩上的力量下沉,直接把他按着跪在了地上。
男人接手箱子时就觉得不对,打开一看是空的,气的几乎跳起来,反手就给了施予一巴掌,“妈的,东西呢!老子的东西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施予耳内嗡鸣,短时间内都无法思考,他咽了嘴里的血沫,擡头直视男人,“我在旁边酒吧工作,不认识刚才的男人,也不知道你说的东西。”
男人哼笑,快速吸气又呼气,“你他妈会不知道?你的同夥可什麽都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在这里碰头?”
这时,搜走了施予手机的人,恭敬上前,小声说,“盛哥,手机里没查到往来信息,会不会弄错了?”
男人手一挥,“他就不会删掉?敢偷老子的东西,这点儿脑子总该有吧!”
手下人低着头,又说,“街上人多起来了,我们最好先离开,找个隐蔽的地方。”
男人目光又落到施予身上,点点头,给按着他的两人使眼色。
接着,施予腹部又狠狠挨了两下,让人麻痹的疼痛中,他反抗不了也发不出声音,被架着直接拖走。
一行人没走多远,隔壁街有家店面正重新装修,昨天刚砸了玻璃,内部全是废弃的砖头和地板,没有灯,不凑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很隐蔽。
几人拖着施予进入店家的地下室,将他绑在一张椅子上,询问不出什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几轮下来,施予连气都喘不匀,全身每处皮肉骨头都在喊疼,不知是哪里流的血,混着汗水,迷住眼睛。施予几乎可以确定,这几人都是专业打手,他们知道打哪里最疼,却又不会出人命。
不知多久後,有一人忽然跑进来,迷迷糊糊间,施予听见他叫了声盛哥,是去抓逃跑人的其中一个。
“盛哥,那人抓回来了,在绿化带里藏着,绑隔壁了,是带过来,还是您继续问问?”
“行,那个怕死,能问出东西。”叫盛哥的男人说着走近施予,手背在他脸上连拍几下,嗤笑道,“有那麽一个同夥,你自己嘴硬有什麽用?啊?”
男人离开後,留下两人看着施予,他安生了一会儿,可算把气喘匀了,只是喉咙干涸的厉害,像有根麻绳卡在其中,来来回回地磨,怎麽都纾解不了。
大概二十分钟後,又有人进来,却不是刚才脾急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