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萧河再经过韩府,韩府的大门上已落了厚重的锁,余灰使浮沤钉蒙尘而暗淡无光。
谁曾想从前的韩府,也是凌天都有名的高门大户。
萧河於门前驻停许久,赫连凛静立於其右,片刻的沉默後,便听萧河轻声道:
「荣华易逝,富贵难长久。」
「宁求喜与乐,未曾封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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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业成绩的告示是与拜祖的成册一同出来的。
萧河更要快兰延青一步,提前拿到了拜祖的成册,那麽结业的成绩也用不着再去看了。
等到兰延青再兴致冲冲的跑来道喜,未时刚过。
拜祖的成册还未送去兰府,但想来已是八九不离十。
兰延青光顾着开心,直到萧河提起来,他才发现已经好久没见到高子瞻了。
只有考试那一日,他匆匆瞥见了高子瞻一眼,瞧着面色很冷,大家又都赶着考试,也就没有上前再去交谈。
如今考试结束,在这之前与之後,高子瞻都宛如凭空消失了般,见不到人影。
见兰延青对高子瞻的家事了解的甚少,便有心提醒道:
「子瞻拒了温家的婚事,估计这些天…怕是有些罪受的。」
听到此话,兰延青愣住了。
「他丶他胆子竟如此大?我听闻高伯父怕是脾气不太好吧?」
萧河轻叹道:
「高家家训很严,此事怕是没有想像中那麽简单。」
「既然子瞻敢出面拒绝了温家的联姻,那麽无论如何高家也要给温家一个交代。」
他见兰延青如此反应,便已经心下了然。
萧河即便想帮高子瞻一把,但此事也要两情相悦才行,外人再如何也只是推波助澜,掀不起什麽浪花。
「眼下离拜祖还有些时日,我前些天才去瞧过,子瞻身上光是鞭伤看着已经很严重了,更何况还不清楚他的父亲有没有给他关禁闭。」
「我碍着身份,倒不好走动频繁,倘若你能多去探望照顾一二,想来拜祖一事,子瞻还是能参加的。」
「拜祖都参加不了?!」
兰延青一听当即跳了起来,不无担心道:
「这麽严重的麽?」
萧河虽有夸大事实,但高子瞻身上的伤到是真的不轻。
而且看其後背,旧疤痕叠加着新疤痕,密密麻麻看着倒是十分触目惊心。
想来在其更小一些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
而他为了兰延青拒了婚事,吃了不少苦头,那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萧河心中不得不叹气一声,道一句情字何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