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全都心知肚明,但清醒的帝王只愿高坐於宝座之上,冷眼旁观一人之下的争斗与厮杀。
魏流云的恨,是恨上所有人,不仅仅是萧家。
「你放了他们,我有办法送你下山。」
萧河暗自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沉声道。
魏流云听罢,失声笑了笑。
「萧少爷,您从小学武,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说的有办法,我不信。」
萧河面色冷静,开口道:
「你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们,我的院中又留有明显的痕迹,不就是有意引我来此。」
「既然你让我来,也必然是知道我有法子可以下山。」
「你放了他们,我这便服下散功粉跟你走。」
听到此话,魏流云神情明显一愣,随後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你是为了萧家,还是为了…。。时钊寒?」
萧河平静道:
「身在王侯世家,你觉得我会在意一时的儿女情长?」
「如今四皇子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於我丶於萧家都再无用处。」
「但他们好歹也是皇子,倘若出事,我大哥也要担责,我自然是为了萧家。」
听到这话,魏流云玩味不明的一笑。
「萧河,你敢说这些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萧河皱眉,神情未变:「自然是。」
此时,屋内的屏风後,突然发出重物摔落地上的沉闷声响。
魏流云侧了侧头,瞧见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时钊寒,竟早早的过了药效,撑着桌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倒显露几分惊讶。
时钊寒的脸色苍白,望向萧河的眼眸道不清情绪。
「萧河……别去……」
他的声音绵软无力,竭力想要向萧河伸出手,却很快就吃了魏流云一肘击疼痛倒地。
萧河呼吸一窒,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强忍下心中翻涌的戾气。
魏流云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瓷瓶扔至他的脚边,开口道:
「你送我下山,避开官兵之後,他们的解药我自会给你。」
萧河弯下腰拾起药瓶,里面只有一枚黑色的药丸,闻不出任何的味道来。
魏流云亲眼看着他咽下,这才放心的走下台阶来。
「走吧,萧少爷。」
萧河却放下剑,面色平静道:
「在走之前,可否容我与他说句话。」
魏流云一愣,微微皱眉,并未阻止。
萧河走至时钊寒的跟前,将其扶起之後,在魏流云看不见的角落,将一枚小小的虫卵塞进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