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也觉得是魏伯父的错吗?」
萧斐摇摇头,「五郎,有些事并不只是对错之分这麽简单的。」
他以为萧河不明白,但萧河明白。
「倘若今日我们萧家冷眼旁观,亦或是甘愿只做那人手中的一把利剑……」
萧河按住二哥的手,一字一句道:
「也许他日,这把剑也会反过来对准大哥和父亲。」
萧斐一震,不敢细想他所说的那人是何人。
萧河未给他反应的时间,坐起身来又问:
「二哥,魏家…。後事如何?」
萧斐缓过神来,说道:
「魏伯父被枭首示众,魏氏女眷发配为奴,男丁流放镇西河,凡在官的…一律革职。」
萧河点点头,下了塌道:
「差不多。」
上一世,萧家也是这般被发落的。
「什麽?」
萧斐猜不中他的心思,後知後觉才反应过来,也许他的弟弟并非只是为魏流云的死而伤心那麽简单。
「五郎,你会不会…。。想的太多?」
萧斐怕他是因人思己,而忧虑过重,这才日日闷在房中。
萧河却忽而一笑,「不。」
「二哥,我只怕自己现在想的还不够多。」
上一世,因天武帝猜忌疑心父亲萧百声已站位三皇子时文州,而听信温皇后挑拨离间之言,致使萧家步步走向绝路。
当时他大哥萧捷手握重兵,听闻父亲死讯的噩耗,其身边的谋士杜良劝反。
天武帝敢杀萧北侯,而身为其嫡长子的萧捷,必然也不能独活。
但拥簇三皇子时文州上位,尚且还能杀出一片天地来。
可时文州却假意谋合,临时反水,於良夜斩掉萧捷头颅,回都邀功。
是以天武帝大喜,转立其为太子。
萧河的父亲与大哥,皆是因其而死,他做不到不恨。
而魏贵妃身为时文州的养母,与其感情深厚,魏家,日後必然会成为三皇子坚固的後盾。
是以萧河从中算计了魏贵妃,又将自己有意迎娶泽岚丶嘉岚公主的消息故意散播出去。
他知道温家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找机会下手。
而弄垮魏家,不可能只有温家参与,这其中到底又有多少人出了力,就不得而知了。
魏家惨剧的发生,皆在萧河的预料之中,只不过要比上一世更早一些。
但如今,直至经历过魏流云的死,萧河内心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些许动摇。
三皇子时文州被被囚禁於长乐宫,终日不得出。
信服於他丶效忠於他的门生谋士,走的走,散的散,此後他再想翻身,怕是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