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他的脑部组织所在的地方,只要施放咒力,就会死干净了。这么多年。他那些恶心的蛛网一样的谋划。咒术届的那些蛛网。所有都可以——羂索眼里收下了一切场景,他笑了起来“怎么不动手呢?”在五条悟身后的少女竟也轻轻笑着开口,“五条君,你明明是杀过我的。怎么现在下不了手了?”五条悟震了下,他似乎竭力想要转过头来,却莫名像脖颈被桎梏住一样难以动弹,只有紧缩的苍蓝色眼眸似乎在诉说他此时的震惊、还有几分的哀痛、…委屈?在他身后的少女自然看不到这些神情变化,她甚至还能轻快地笑了笑“虽然我大概知道这个场景说这些不太好。”“但是这样纠结的情况其实很适合量化情感价值进行判断,我的电脑上似乎还存着几个量化模型,有些参考了aisc…好吧说远了。简而言之其实只需要想一下我活下来,和羂索没能活下来这两件事谁带给你的情感价值更高,选择它就行了。”“为什么那么纠结啊。”还是带着笑的声音。为什么还能带着笑。你在说什么啊?难以抑制的,愤怒的情感从五条悟心底涌出。“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而且——”在他终于忍不住骤然回头的一瞬——“砰——”血花在他身后绽开。滚烫的液体扑上他后背的真切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极为缓慢地,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少女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细雨里,枪口微微溢出白烟。她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带着笑。绿眼弯着。颜色却好像更深邃。“初次见面,五条君。”“首先,你比我想的高得多,这个身高真的很离谱。”“其次,我叫长岛萃,我很喜欢她的名字,希望你转告她。”“最后,替她说一句,她没有毁约。”“而我,”“我去应约啦。”绿眼的陌生少女笑着,她的笑意很轻快。像枪口飘出的白烟。“自那天后,真是相似的一场雨。”笑着的少女闭上了眼。她的笑如枪口未熄的硝烟,灵魂也如白色的硝烟一般,渐渐缭绕远去。她所不知道的事。上==================================少女好像讨厌她的名字。这是羂索观测出来的。如今万事皆休,灵魂也被收取过来,和这个少女一同囚禁在这【契约的一秒】中,虽然很不甘,但是也并非是他没有预想过的结局。已经没有他可以筹谋运作的空间了,而少女也是,所以他们两个家伙就一起被囚禁在了这里。既是无所谓做什么了,也是没有办法做什么了。如同面临不可阻挡的死亡一样面对已经达成的契约。二人的灵魂将在这一秒的时空中不知历经多久磨损而后彻底消散。羂索不好说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不过想到自己身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维灵魂陪着自己被囚禁和慢慢消散,就有种“那个一直高攀不上的城里人被我这种乡下人拉下水一起倒霉”的诡异愉悦。这样的愉悦甚至暂时让他不去想已经没有用了的现世,更多精力放在了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身上。比如他一开始称呼“长岛萃”时,少女就明显蹙了下眉。不清楚是不喜欢被叫起这个明显男性化不适合女生的真名,还是不习惯名字被他这样的家伙叫。不过在发现少女明显蹙眉后,羂索心情很好地笑着再唤了声“萃桑。”如果不是讨厌“长岛”这个姓氏的话,果然讨厌的是人名吧。就像看到了别人突然裸露出来的伤疤,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羂索已经心情很好地下意识用烟头碾过伤痕了。这样的戏弄完全是深入骨髓下意识的事情。哪怕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也是完全改不过来的事情。而且既然已经灵魂到这儿了不是应该更随心一些吗?绿眼的少女明显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望过来。“我们今天是第一天见面吧?”羂索仍然笑如春风,“我和萃桑一见如故,毕竟也不是谁和我一见面就会拉着我殉情的。”长岛萃似乎是被殉情这个词恶心了下,她被激得浑身一颤,抹了抹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默默坐得离羂索远了一些。干脆坐到了羂索对面。毕竟坐在身侧总会稍微有种亲密感,好像身侧是“已经认同的人”一样,坐在对面比较好地拉开了距离。羂索也发现了这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