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陆影川没忍住,笑出声,“小笨蛋,怎麽这麽可爱。”
“有什麽好笑的?”周野不明白。
陆影川伸手爱抚上周野的侧脸,周野立刻俯身把自己凑近了过去。
“别担心,我们。。。确实闹得过了些,再加上是第一次所以不适应。不过这种事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经验的,更何况我受伤刚好,身体本来就比平时弱。你看,现在已经好多了,别瞎想了。”
周野无法释怀,心里很自责。
陆影川就乐的更开心了,他压低嗓子,轻轻唤:“小野,我不生气的,真的。因为。。。你表现的特别好。”
“!!!”
周野的脸肉眼可见的“唰”的红了。
观他这副模样,陆影川不住在内心吐槽——这个床上跟他又凶又疯,索求无度的人,是怎麽做到此刻可以一脸纯情的看着自己的?
陆影川忍不住掐了掐周野的脸,笑容灿烂。
周野不高兴的抓住他的手:“别乐了,就知道逗我!”
“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陆影川解释。
周野安静数秒,然後凑过来,显得有些拘谨:“我表现的还可以是吗?”
陆影川中肯的点了一下头:“嗯。”
年轻人把头低了下去,乖巧的说了两个字:“好吧。”
陆影川侧头:“你刚刚端了什麽进来?”
青年这才想起来:“是粥,刚熬好,要不要吃点?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陆影川在周野的帮助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没有喝,而是擡头问。
“你吃饭了吗?”
周野一愣,然後轻轻摇头。
陆影川想到了,把粥递到面前:“你也吃点。”
“你先吃,不用管我,锅里还有。”
“那可不行,不许饿肚子,一起吃。”
于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一碗大米粥分了干净。
陆影川吃下最後一口时,周野突然道:“等会再躺下睡一觉,我帮你把药涂上。”
“噗!”陆影川险些把嘴里的米粒吐出来,他尴尬的咳了一声,“不丶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自己来什麽?你连自己坐起来都很费劲。”周野直言快语,丝毫不掩饰,“再说,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都做遍了,还有什麽好别扭的。碗给我,趴下。”
陆影川抗拒,他摇着头:“小野。。。这个我真的能行。”
周野叹气:“我总要看看还红不红肿,消炎了没有吧?”
陆影川不语,眸光闪动,那表情明显不愿意。
周野拿他没办法,只好让步:“那我不看了,只上个药总可以了吧?”
陆影川本来还想摇头,被周野执拗的目光所震慑,没再说别的。
他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周野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跟着钻进了被窝。
周野关心的问:“疼吗?”
陆影川红着耳朵小声回答:“凉。。。”
周野低笑,自身後把人牢牢抱住。
陆影川握上年轻人的手:“我身上还很烫,这麽抱着不热吗?”
周野蹭着男人後颈,撒娇似的揽着腰不放:“很暖和,我好困,一起睡。”
陆影川嘴角勾笑,缓缓合上眼睛。
转眼元旦,周野在陆影川的陪同下来了一个地方——新城监狱。
递上探视申请後,周野显得很犹豫,几次转身想走。
陆影川拉他:“来都来了,逃什麽?这不是你自己想来的吗?”
陆影川住院时,把从仲海那里得知的有关二十多年前周野父母之间的真相,一五一十讲给了年轻人听。
当得知父亲仲怀逸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并非本意,且从未杀过人时,周野的神情变得很是微妙。虽然青年人什麽也没有说,但陆影川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很动摇。
新年的前一天,令陆影川出乎意料的,周野居然主动提出想要去监狱里看看那个苦苦坐了二十三年牢的男人。
于是,两个人站在探视室的门口,望着玻璃窗里的空房间,等待许久。期间,周野不止一次的想要放弃,都被陆影川拦下。
“不许反悔,放轻松些,我陪着你。”
周野临阵脱逃:“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头脑一热,居然就提了这麽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