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该惭愧的,当初根本不是发现了她的什么潜能,之所以请求高灿聘用,是因为自己那可笑的怜悯之心,也是为了让自己稍微心安一点,不然总感觉欠了她什么似的。
李婕几次也问我,那小妮子要我的电话号码,她可不可以将号码给小妮子。
我连说不要给,自己不想与之再有什么关联。李婕也算够哥们,很支持我,未私自将我的号码示人。
在我的想象与计划里,恐再无与这两个女子情感交集的机会,也再无那令我回味或渴望的交欢可能。
但山不转水转,世事总难料……
不知为何,拒绝了此次沈阳之行,我迎来了在DZ的第二个困难时期。
第一个困难时期是刚进DZ,相近半年时间里,一事无成,差点被炒鱿鱼,若无若诗的仗义相助,恐自己早已灰溜溜地回CD了;而此次,是自东北市场开张后,连续一季度未有半分钱进账。
三个月里就寥寥几个咨询电话,且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主,自无一单业务成功。
没业绩就代表我无提成,没提成就代表只有一点微弱的底薪。
这点底薪除去我添作给妻的家用,几乎所剩无几。
虽说在CQ的一年里,存了一些钱,但那是我计划日后一次性还清房屋按揭款的一小部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所以,几个月里,就只一次实在憋得慌,咬牙拉着胖子跑到家洗浴中心嫖了一回,平时连泡酒吧都不敢去了。
其实这样的日子,相对于以前在CD的宅男时期,哪算得了贫困与窘迫?
只是人一旦感受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见识过有钱人的潇洒,那么往往就会变得不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陈文轩,你这个狗屁经理,混得还真他娘的惨淡啊!这是我那段时间自言自语最多的一句话。
虽是如此,惰性还是让我每天在办公室里守株待兔,若实在觉得郁闷,就自怨自艾一下,但却不思进取,不求变革。
幸好,两个姓王的家伙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恢复了上进的心态。
首先分公司总经理王总,他竟在这困难时期给我来了个落井下石,三天两头地请我到他办公室里“喝咖啡”,且每次都望着天花板用重复的说辞,洗刷说教我半天。
看着他,我脖子都酸了,而且每次他刚说完上句,我脑里马上不由自主地闪现他即将出口的下句。
这没半点新意的感觉,让我深感痛苦!
上周一,王总又把我叫去请“喝咖啡”,这次总算有新意了。
他让我又成了一个光棍司令——居然以其他部门人手不够为由,把那来我部门不到半年的内勤小妹妹给他娘的调走了……
虽说那小妹妹满脸雀斑,长得不咋地,但是她码字快啊,打点文件,制点表格,那是一把好手。
内勤走了后,我又想坐哪台电脑就坐哪台电脑,既无味又无聊。
这就是DZ的风格,在业绩好的时候把你捧上天,在业绩惨淡的时候不会给你留半点情面。
其次就是王海波,这胖厮不学好,他见办公室现在只我一人了,老在我打瞌睡之时,像个“游神”似的不发出一点脚步声,偷溜进办公室占一台电脑网上斗地主。
一直闷不吭声的,却往往忽然间猛地高声辱骂别人出牌出错了。
他这样的出人意料之举让正与周公交流的我每次都吓得够呛。
于是,从此以后,“游神”这一诨名就成了胖子的代号。
若光是这点对我精神的小小折磨也倒罢了,还有更让人难以忍受的。
这个狗日的游神,只要一逮着机会就跟我没完没了地说若诗对他这样好,那样不错,说得人家好像是他媳妇一般……
每次我都在心里说这厮怎么这样自做多情啊?
你暗恋就暗恋呗,像我一样闷在心里嘛,一天到晚的吹个啥劲啊?
所以顺带把他的家人问候了个遍,也埋怨若诗太过善良,竟对这白眼狼没什么防范之心。
就这样,胖厮搞得我有些神经兮兮的,办公室里再睡不着觉了,随时装作手上事情一大堆,以杜绝他的喋喋不休。
两个姓王的都不让我省心,只才一周多时间,我就已不堪忍受这样的日子。
所以我觉得只有回到那种工作繁忙的状态,方能让王总回复对自己的认可,让游神每天少一点在自己耳边唠叨的机会。
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我很忙,定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若诗,去想一些不太可能的事情。
想改变,那么怎么改变呢?这样等着别人电话咨询,闭门造车,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又如何变被动为主动呢?
我连续几天苦苦思索都想不出如何是好。却不想在我要抓狂的时候,事情开始出现了转机。
这天上午,CQ的特许经营协会组织了一次餐饮连锁企业学习相关的政策法规会议。我接到王总的通知,他让我去代为出席这次会议。
在会议中场休息时,我与旁边一个同行吹牛,竟意外了解到他们QM(CQ一餐饮巨头企业),最近有一黑龙江黎姓客户正在与之洽谈加盟事宜。
若我以前听到这信息,定没什么想法,最多就是与其吹上一吹。
但此时我却心中一动,眼前可能就是机会!
这黎老板既然都已到他们QM总部考察了,那很可能是一个准客户,至少是一个潜在客户。
反正现在我手上没有一个潜在客户资源,何不套套这家伙的话,挖挖他的资源?
虽然我承认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此时的我不想放过任何能挣钱,能走出逆境的机会!
于是我故意对这同行大拍马屁,先说QM是如何如何好,然后再夸他是如何如何青年才俊,并向他请教怎样与客户打交道的技巧。
故意把我自己说得很惨,是一个应届生,不敢想象有钱人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