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扇他想很久了,今日总算能借题发挥,多少打得走心了,手掌火辣辣的疼,更别提李彻脸上的巴掌印有多红。
俏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条戒尺,送到赵清仪手心里,赵清仪用力握紧,朝着李彻的胳膊後背狠狠打去丶
李彻自知理亏,加上今日这麽多人撞破了他与赵漫仪的私情,若此时反抗,明日递到御案上的折子,还不知要怎麽骂他。
赵清仪无声翘起嘴角,又迅速做出悲怆之态,狠狠打了李彻几下,一边打,一边控诉这些年为他受的委屈,其中包括了罗氏与李素素的苛待,也包括了李家人要她替小姑出三万两嫁妆的事。
此前不过是流言蜚语,赵清仪从未站出来承认过,直至今日这番哭诉,彻底坐实了李家人的卑鄙无耻。
娇生惯养的高门贵女,下嫁三年,尽心尽力,不仅要拿嫁妆补贴家用,还要负责小姑子高达三万两的嫁妆!
这一家人不知感恩,做丈夫的还与妻妹通奸!
在场衆人代入一下,都气到头皮生疼了,再看赵清仪的戒尺一下一下,重重抽打在李彻身上,没人觉得她狠毒泼辣,只觉打得好,打得解气!
几个纨绔闻言更是恼怒,朝李彻身上接连啐了几口唾沫。
罗氏听着围观衆人一边倒的维护赵清仪,赶紧冲过去把李彻护在身後,再“哎哟”一声哭嚎,径直冲赵清仪跪了下去。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婆母的错!”
罗氏哭得涕泪交加,对着自己的脸狠刮了几个耳光,“您是赵家的大小姐,是金枝玉叶,嫁到李家,就该像樽佛菩萨一样供起来,都怪我们这穷苦人家不识礼数,委屈你这麽多年……都是我的错……”
罗氏又是拜天又是磕头,一副真真忏悔的模样,话里话外却是说赵清仪仗着身份骄纵跋扈,半点不提自己做的缺德事。
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光是罗氏这一跪,就足以让赵清仪翻不了身。
这老虔婆真是一肚子坏水!
俏月与檀月挡在赵清仪身前,主仆三人连忙後退,气到脸都白了。
千钧一发之际,楚元河终于出现。
罗氏还在磕头跪拜,口中嚎啕不止,再一擡头,原先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清仪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个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俊美男子。
罗氏哪里见过这般人物,一时眼睛都直了。
“放肆!”
福贵过去甩了她一巴掌,不比罗氏那装模作样的几下,他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见到郡王,还敢直视冒犯!”
郡丶郡王?
罗氏打了个激灵,慌忙跪好,不敢再撒泼哭闹。
楚元河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展开折扇挡在鼻端前,厌恶之色不加掩饰,“今日之事不必再争了,真相如何,本王早已知晓,明日,本王必当上呈奏疏,向当今陛下一五一十汇报此事。”
此话一出,百姓齐声叫好。
罗氏不死心,认定眼前之人是误会了,“郡王殿下,您有所不知,我家这儿媳……”
她还想找机会给楚元河上眼药,好把脏水泼到赵清仪身上。
楚元河理都不理她,福贵直接一脚踢开罗氏,“我家郡王早早便在隔壁天字一号房坐着了,你儿子说过什麽,做过什麽,我家郡王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你这刁妇还想颠倒是非黑白不成?”
罗氏被踹倒在地,听着这番话吓得赶紧跪好,嘴上还抵死狡辩,“郡丶郡王,这其中一定有什麽误会,对,一定是有误会!”
罗氏眼珠一转,反手指向赵漫仪,“是她!”
在赵漫仪惶恐不安的目光中,罗氏咬牙道,“实不相瞒,这赵家三小姐暗中勾引我儿多次,自我儿回京之後,她就巴巴地送上门来,还在民妇家中住了几日,定是那时就对我儿起了心思!”
“我儿已有清仪这般好的妻子,又怎会对一个寡妇另眼相待?今日这一切,必定是这寡妇算计!”
横竖事情都发生了,赵漫仪最後要麽给李彻做小,要麽就去死,她有骏哥儿牵绊着,多半舍不得死,既如此,她活着就得仰仗李彻,此时若赵漫仪聪明,就该认下这污名。
赵漫仪从震惊惶恐中回过神,脸上妆容早已哭花,她自小被方姨娘保护着,哪里遇见过这种情况,听到罗氏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辩解。
方姨娘快步进来,将她打倒在地,“你个不知廉耻的龌龊胚子!还不快向郡王说清楚,你姐夫究竟是如何哄骗奸。淫了你?”
罗氏敢往她女儿身上泼脏水,她就要把这屎盆子扣回去。
赵漫仪恍然反应过来,凄凄哀哀的看了眼李彻,又看向方姨娘,委屈地大哭道,“娘,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闹着就要去撞墙自尽,方姨娘用力抱住她,痛心疾首,“你快说呀!即便要死,我们也要清清白白的死!你快去向郡王解释清楚,这究竟怎麽一回事?我们赵家的女儿,可不能平白担了这份污名!”
若李彻不认,就会变成是赵漫仪不知检点,自奔为妾,连累的可不仅仅是她自己,还要连累整个二房,连累她父亲赵怀良的名声,更会让大房与二房生出嫌隙。